后爸没坐在沙发上,正在陪孔睿在地毯上跪坐着拼拼图,一副父慈子孝的样子。
沈祝山路过,那男人看了他一眼,愣了一下。
两人这样对视上,装没看见也不合适,互相点了点头,算是不尴不尬地打了个招呼。
上次见到过的孔洵的医生,好像是叫李斯延,正在落地窗那里来回踱步,打电话。
看到沈祝山来,他电话讲完,挂掉后冲他招手。
李斯延是个气质柔和,非常面善,带着窄框眼睛给沈祝山一种非常斯文的感觉。
沈祝山抬脚走了过去,李斯延从兜里掏出来烟,客气地问:“你抽烟吗?”
沈祝山半推半就地接了。
两人把对着打开的窗户,点燃了香烟。
沈祝山明知故问地打探起来:“这是孔睿的爸爸?”
李斯延点了点头:“是啊。”
他朝那两人望了一眼,说道:“其实孔睿心里一直是很想他爸爸的。”
“那为什么……”沈祝山对他们这些事不了解,也不好说,于是问:“孔洵好像对他很抵触?”
李斯延大概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沈祝山的,他说:“孔洵的母亲是因为生孔睿去世的。”
沈祝山闻言愣怔了一瞬。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关系还没那么差,孔洵回来这里的时候是带着他们父子一起的,也不阻止他照顾孔睿,孔睿三岁前都是他爸爸和保姆一起带的。”
沈祝山皱眉:“那孔洵现在又是在干什么?”
甚至连孔睿和父亲联系都被孔洵惩罚。
无论如何,那也是孔睿的生父,对孔睿这样小的孩子来说,失去母亲已经足够可怜,父子之情与同母异父的孔洵,谁远谁近真是很难说清,何必把这么小的孩子夹在中间。
“因为在孔睿幼儿园毕业那一年,他爸爸跟一个女人暧昧不清被空洵发现了。”
这时候,孔洵回来了。
他看到地毯上的两人,眉头一蹙,走到沙发前:“谁让你来的。”
孔洵几乎又要斥责做事总是不能尽善尽美,偶有疏漏的杨老师。
十三号站了起来,他说:“睿睿是我的孩子,我有探视他的权利!”
他像是计划了很久,鼓起来勇气对孔洵宣战一样说:“而且明天是他的生日,我要带他出去过生日!”
孔洵轻蔑地瞥他一眼:“我会为他庆生,不用你。”
“你为他庆生?他不想和你生活在一起你不知道吗?”
十三号显然是和孔洵因为孩子的事,已经长期积怨,他音量提高了一些:“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你还不让他出去上学!”
“我什么时候不让他出去上学了。”
孔洵说:“他很快就会在新学期开始的时候去学校,我会安排他转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