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祝山看见孔洵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看起来整个人都冻透了一样,浓密的眼睫上覆盖了一层寒霜,脸都冻得发青,看到沈祝山了,赵临丰人家和他搭话也不搭理人家,却眉眼低垂下来叫了他一声:“沈哥。”
沈祝山感觉自己真是见鬼了。
“还傻站着?”
沈祝山看了一眼孔洵身上落下的寒露,语气带着说不出的烦躁说:“走吧!”
回到家里,孔洵果然就开始发热了。
沈祝山看到他躺在卧室里,看起来很虚弱无力的样子,这样的孔洵是决计没有什么能耐再折腾自己,又或者半夜把自己从沙发上抱进来了。
沈祝山本来还在那里纠结要不要今夜搬到沙发上睡,清静一会,就听到孔洵突然咳嗽起来。
沈祝山现在在卧室里抽烟是很不避讳孔洵的,烟抽了两口,又看到孔洵一咳起来没完没了,他也不看沈祝山,也不多说一句让沈祝山不要再抽烟的话,只是撕心裂肺地咳。
一副沈祝山要再不掐掉烟,孔洵甚至能磕出来血的架势。
沈祝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把烟掐了。
孔洵看到沈祝山把烟掐了,呼吸才终于平复下来,但还是看起来状态很不好,他的脸颊因为高烧,变得通红,眼睛望着沈祝山,虚弱到好像病入膏肓。
“之前沈哥生病,我夜里为了照顾沈哥,都不敢合眼……”在沈祝山开口要说什么之前,孔洵强作坚强地和沈祝山说笑一样讲:“说起来,我也没有照顾过人,好几次给沈哥喂水,把沈哥的衣领还打湿了……”
沈祝山忍不住瞪眼看着他,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孔洵,沈祝山根本都不会生病!哪里需要他照顾了!
可是看着孔洵的样子,沈祝山把话再次忍了忍,他从窗户前走到了床边,动作很粗鲁地把床头柜一把拉开:“退烧药你放在哪了?”
孔洵如愿以偿地被喂了药,照顾着,又躺下来了。
沈祝山躺在床的另一侧,床很宽敞,沈祝山沿着边睡,和孔洵中间还能再躺下一个人。
“沈哥,我想抱着你睡。”
这会儿又礼貌起来了,好像在和沈祝山申请,很尊重沈祝山的意愿一样。
沈祝山毫不留情地提醒说:“你生病了,在发烧你不知道吗。”
孔洵说:“发烧又不会传染。”
看沈祝山坚决的背影,又无奈退了一步一样讲:“我很难受,我们牵着手睡可以吗?”
沈祝山说:“你难受你怪谁?你去找我做什么?”
孔洵回答说:“我看到天气预告说晚上可能会下雨,我怕你淋雨生病。”
孔洵顿了顿:“只想过去接你的。”
沈祝山感到孔洵非常不可理喻,“就算是去接我,你到了赵临丰那里了,怎么不知道喊我,在外头傻等什么,冻成冰棍你就舒服了。”
孔洵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讲:“可是沈哥你最近心情不太好,难得和朋友玩开心,我怎么能轻易打扰你?”
孔洵说:“我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