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翘关心各地菜价和商人关心芝加哥期货交易所农产品价格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前者再怎么关心,也就只能多省个块八毛。她满脑子的主意困于她手上无钱。而且,他发现去后勤其实是把谷翘放错了地方,她这一脑门子生意经去后勤其实没什么发挥。不过既然人家已经定了,他也不好干预。
谷翘又问:“表哥,从这里到你们学校有多远?骑自行车要多长时间?”
“四十分钟吧。”
他说完想到谷翘应该会比他慢不少,“你还是坐公共汽车去吧。”
“我骑车去,骑车能锻炼身体。”
还能省钱。还不知道她这工作有没有宿舍。她又问骆培因,“表哥,你们食堂的饭好吃吗?”
“能吃。”
是能下咽的意思。
骆培因觉得他在厨房里待得时间够多了:“你还不出去吗?”
“表哥,你先走吧,我还有点儿事。”
出厨房的时候,骆培因见谷翘还在拿小本子记着什么,他提醒她:“你可以回房间再写。”
“我在厨房里脑子比较清明。”
骆培因想到客厅里的客人,他以为谷翘对谁都很热络,原来也有不想见人的时候。他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她有点儿可怜。这个人除了干活儿之外,好像也没别的消遣。
周知宁见骆培因独自从厨房出来,便叫了声小骆哥。骆培因和她们打了招呼,便上楼进了自己房间。
周知宁对母亲和骆太太说:“我想和小骆哥聊聊最近他又看了什么新书。”
说着她就上了楼。
听到敲门声,然后是一声小骆哥,就是关门声。
骆太太笑着说:“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之间有什么秘密要瞒着咱们。”
“小骆哥,我看到那封感谢信了。”
“嗯。”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骆培因就知道早晚有这一天。毕竟写这封信的人最初的目的就是看到的人越多越好。
“你也不要太生气,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不太值得。有的人总是以己度人,以为别人和自己一样庸俗,以为谁都爱这样夸张失实的好听话,把讨好别人当作向上的唯一梯子,既看轻了别人,又看轻了自己。但事实上,总有人有自己的坚持,只欣赏本真的东西。没有真,就谈不上美。”
“这个也谈不上对错高低。每个人的生活方式都是由他的实际情况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