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这么短吗?
她想了想,说:“那我可以帮你控制一下,你觉得我,不出意外的话什么时候能突破到元婴中后期呢?”
要不出点儿意外也行,能不能像以前那样眼睛一睁一闭直接就嗖嗖地进阶了?
仇泷月眉峰微动。只觉得自己本来沉重的心情都被这问话给搅乱了。他想起了那个戏台上说书人讲的那句——归臧魔尊他只是堕魔了,又不是死了。
怎么,凡间来的女子都这么有趣的吗?
跟修真界的……
好吧,修真界是什么样的,他没印象。
“其实,我连为何要杀那些人都还未想起来。”
他说这话时,眼神稍冷了几分,“但我知道,并非只是因为神纹。”
顾溪竹心想:有没可能是因为血肉。但此时此刻,她瞥一眼一声不吭当坐骑的大绿哥,依旧不敢提。
“泰玄与惊尘皆受我牵连,它们的记忆也并不完整。而随着天噬之刑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失去的记忆只会更多。”
这片天地被封锁,幕后黑手不愿意有人能打破桎梏,冲出囚笼,所以会想尽一切办法,抹去他存在于天地间的一切痕迹。
连记忆,都不愿留给他。
说话时,他已踏出飞剑,衣袂翻飞间稳稳落在泰玄背上,又在顾溪竹身侧坐下。
巨龟背甲宽阔,两人并肩而坐仍显空旷。
仇泷月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根竹枝发簪,竹枝通体碧绿,每一片竹叶都晶莹剔透,隐隐可见有水流在叶脉中流动,潺潺如小溪。
他微微侧身,修长的手指穿过顾溪竹的发丝,将竹枝轻轻别入她发髻当中。
此时他们恰好穿过一片云,皎洁月光再无阻隔地倾泻而下,拂过他硬朗的五官,在眉眼之间平添几笔温柔。
顾溪竹也不晓得自己哪里生出来的勇气,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就像是梦中那样,“没关系,我可以提醒你,就像大绿哥那样。”
她手恰好点在对方下巴上,脑子里立刻冒出了许多画面:我不仅能提醒你,我还能瞎编。
他那时候就像一张白纸,什么身份都是我给的,那岂不是——
顾溪竹眼睛瞪大,心潮澎湃:每一次都是新奇的体验。
比如,这次是被凡间女花农捡到的失忆美男子,下一次就是高阶灵植师培育的花妖公子,又或者……
这时,泰玄插嘴道:“那不行,我的壳子上能刻字,你刻哪儿?就你那胳膊腿,扛不住他一道剑痕。”
“顾溪竹。”
这是他今夜第三次叫她,很认真的语气将顾溪竹放飞的思绪打断。
顾溪竹只能再次应道,“嗯,我在。”
而这一次,她应得没有前两次那么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