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竹眼里噙着泪花,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疯狂地运转同气连枝,给陆黎光提供灵气支撑,避免他被直接榨干……
下一秒,蟹崽出现在了顾溪竹眼睛下方,它接住了那颗小泪珠,轻轻一团,水珠也成了小包袱,在它钳子上滚来滚去!
它本来有些记不住的话,这会儿竟又想起来了。
“两脚兽说,若是遇到危险,便祭出他写的字。”
它收起眼泪,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包袱,将里头的纸片给掏了出来。
顾溪竹慌忙接住,那纸片小得可怜,而她手上有汗,纸片恰好黏在食指指尖。
纸上写的是一个心字。
顾溪竹急道:“怎么祭?”
蟹崽努力回忆,好像是什么心剑,什么意随心……随心所欲……
哎呀这一段太长,太拗口,它又快忘光光了,越想复述出来,越是忘得飞快。
到后面,小小的脑袋里只剩下大绿哥那句话在回荡。
“哎呀,就是想囊个砍就囊个砍嘛,你个砍脑壳的,它咋个听得懂那么多话嘛。”
蟹崽生怕又忘了,大吼一声:“想囊个砍就囊个砍!”
顾溪竹一听,大喊:“陆黎光住手别血祭了!”
陆黎光并没有停下,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瘪,周身鲜血疯狂地涌向他手中长剑。
剑身泛起诡异的红光,剑尖鲜血凝结成珠,缓缓坠落。
“嘀嗒”一声,血珠落入地面瞬间,将地面都刺出孔洞,也将那里的根须轻易地斩成了两截。
他将用自己的生命,斩出至强的一剑!
顾溪竹心急如焚,继续吼道:“我有你师父的剑!”
陆黎光身子一颤,他回头,就看到顾溪竹指尖上的白纸碎片。
他一眼就看见了纸上的字。
寥寥几笔,却自成世界。
心剑。
心随意动。
此剑威力随心,变幻莫测。它可以是和风、它可以是骤雨,你想它是什么样子,它就能斩出什么样子。
心之所向,剑之所至。
一念起,风起云涌;一念落,万籁俱寂。
这便是心剑——无形无相,却又包罗万象。
陆黎光停了下来,鲜血不再灌注剑身,只是突然的中断让他站立不稳,直接摔倒在地。
他倒在地上,大口咳血,艰难道:“他腰间,涤魂花母、真身。”
只是倒下之后,陆黎光仍坚持着从储物袋里摸出了存放在角落里,早已弃之不用的留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