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虽爱调侃他,但也不敢太过。
这人这些年性子冷惯了,心思深沉又喜怒难辨,不过真正生气的时候倒是很少见。
说完她还画蛇添足般地对着孟西辞肯定道:“好男人就该像你爸这样,对吧。”
孟西辞差点呛到,这话他没法接,转移话题道:“江姨回来是在这边工作?”
一路上都是她在问,孟西辞想起还不知道她这次过来的行程安排。
江茗摇摇头:“这不是快放暑假了,过来休息两个月。”
“你也放暑假啊?”
桑渺随口问了一句,好像除了学校也没什么别的地方放寒暑假的。
她是教职人员?
江茗喝下一口酒,辛辣爽口的刺激下她眯了眯眼,语气有种暂时从工作中解脱的轻快,“我给自己放假。”
孟裴声在一旁给桑渺淡声解释,“江茗以前是驻外记者,前两年辞职了,现在……”
江茗接茬道:“嗯,我现在没事搞搞自己的专栏,世界各地到处跑。”
全世界到处跑,听起来就很自由,桑渺来了点兴趣,便顺着她的话聊了起来,“什么专栏?”
江茗从前做驻外记者时便常年在国外,一年出差多次,当地有重要的时事新闻她总要及时在现场,也见证了许多历史性的时刻。一份有成就感的工作,但许多时候也身不由己。
她的年纪和孟裴声相差不大,算起来还要大一岁,因此工作年限也不短。光是从她外表却是看不太出来,顶多就是三十左右的年纪。
按照她的说法,人生到了这个阶段,总会主动或被动做出大大小小的改变,很少能在一件事上从一而终地走到底。经年累月的工作也是一种消耗,有了足够的工作经验和阅历,经济和资源上有了足够的积累,所以辞了职,开始做自己更想做的事。
她在网上各个平台都有账号和不少粉丝,新式媒体让她的事业很快起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工作室。
她说话生动有趣,不管是从前记者的经历还是后面自己给专栏做采访的经历都十分丰富,一说起来就有些停不下来,一直都没冷场。
一桌子菜孟裴声和孟西辞碰得少,但她们俩吃得很开心。
特别是江茗,酒一杯接一杯喝,吃到最后看着已经有了些醉意,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话赶话地聊到以前的事,江茗眼神带了点朦胧,话不在调上,也有些口无遮拦。
她突然看向孟西辞,无限怀念的语气:“我跟你妈妈——”
话还没说清,打了个酒嗝,不知是不是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哪,还是单纯喝多了,后面没有继续再说话。
桑渺不知道孟西辞听没听清,看了一眼他的反应,看上去好像神色如常。
“她喝多了,先送她回去。”
孟裴声的语气听起来比刚才冷淡些许。
桑渺没看错的话,刚刚有一瞬间,他是想阻止江茗说话的。
…
桑渺半扛半抱地把江茗从车上带进屋的时候,也没想到今天会是这么个情况。
醉酒的人尤其地重,江茗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在桑渺身上,桑渺扶着她的腰往里带,孟裴声在另一边扶着人胳膊减轻她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