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追上来的?”
他问。
“你们在通州的时候。”
白斩荒闭了闭眼,口中满是苦涩,这就是五境啊。
“为什么那时候不动手?”
此时问这些,其实没有什么意义,他也等不来任何后手,他只是不甘心。
白休命将手中长刀拄在地上,颇有耐性地回答他的问题:“难得见到北荒王逃命,觉得有趣,就多看了一会。”
有趣……
这两个字对白斩荒而言可谓是极尽羞辱,他胸膛几度剧烈起伏,若是别人说的,成王败寇他认了,偏偏这个人是白休命!
“还有什么想问的,可以一并问完。”
白休命的声音中听不出太多情绪,“天亮之前本官要回去陪阿缠,北荒王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交代遗言。”
听到阿缠的名字从白休命口中说出,白斩荒的心中说不出的复杂。
他曾经笃定的以为,阿缠终究会停留在他身边。
可她就像是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一样,灿烂又美丽,却只是从他的眼前经过,从来没有属于过他。
她最后还是选择了白休命。
白斩荒深深吸了口气,终于开口道:“若我愿意将北荒王之位和北荒王府的一切交给皇帝指定的任何继承人,白大人肯放本王一条生路吗?”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有些诱人的条件。
让北荒王消失取而代之,和他主动让位平稳继承,对皇帝的名声多少有些影响。
如果白斩荒现在站在皇帝面前,他说不定能成功说服皇帝。
可惜,站在这里的是白休命。
白休命眉梢微扬:“北荒王觉得,本官会放过你吗?”
“这个条件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你的存在,对我而言就是害处。”
白休命不再掩饰眼中的杀意。
对白休命而言,白斩荒找人暗杀自己都是其次,他最不该做的,就是觊觎阿缠。
就像白斩荒想要他的命一样,白休命同样想要对方的命。
长刀自刀鞘中抽出,月光照在冰冷的刀刃上,白休命反手持刀,刀尖在河滩的碎石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
白休命一步步向前,白斩荒身后就是安静流淌的河水,他退无可退。
可笑的是他这一身修为在白休命面前,毫无抵抗之力。
真正面对五境的时候才会发现,你连出手的力量都失去了。他的内息仿佛凝滞了一般,根本无法调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