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那枚黑色指环看了几眼,才道:“确实很好用,荒林死得不冤。”
阿缠看着那枚指环,像是故意提醒道:“指环被封印,他会第一时间发现。”
白斩荒浑不在意:“是的,但他没办法第一时间赶过来。”
阿缠懂了,白休命不在上京,而白斩荒对他的行踪很了解,看这人有恃无恐的样子,可能已经在等着白休命找过来了。
见他将指环收了起来,这个想法就越发肯定。
脑中的念头一闪而过,阿缠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将手从白斩荒手中抽走,迈步往外走去。
在穿过铺子的时候,阿缠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没了声息的陈慧。
白斩荒在她身后轻声道:“她一直照顾你,我不会伤她。”
听到这话,阿缠终于将目光从陈慧身上移开,顺便提醒了一句:“离开的时候,记得将铺子的门关好。”
“好。”
走出了铺子,外面停着两辆马车,荒舞引着阿缠上了后面那一辆,白斩荒则上了前面那辆马车。
很快,两辆马车便驶离了昌平坊,朝着城门驶去。
马车还未到城门口便和余下的队伍汇合了,此时天上的雨已经落了下来,大颗的雨滴砸在车厢上,发出细密的声响。
阿缠只在马车里坐了一会儿就犯了懒,她将身后的靠枕放到靠着车窗那一边的长坐上,侧身躺了下来。
马车的空间足够大,座位也宽敞,躺着正好。
“有毯子吗,我困了。”
阿缠仰了仰头,声调懒洋洋地问对面正看着的荒舞。
荒舞弯腰打开座位下的格子,从里面取出薄毯递给阿缠。
阿缠伸手接过,将毯子盖在了身上,然后闭上眼,似乎真的打算先睡上一觉。
荒舞盯着阿缠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出声道:“你好像一点都不怕。”
阿缠掀起眼皮:“怕什么,怕白斩荒杀了我吗?”
“你害死了太妃,荒林因为你被明镜司抓走,几日前死在了镇狱。”
荒舞与荒林没什么交情,但也认识许多年了。本以为王爷说动了皇帝,能让荒林活着离开镇狱,谁知道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临死前还被扣上了残暴凶狠,企图越狱杀人的黑锅。
不说王爷,连她都对白休命恨得咬牙切齿。
竟有人如此胆大妄为,无法无天。
阿缠打了个呵欠:“人要学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太妃会死,当然是她自己的错,谁让她把亲生儿子养得那般凶残,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我杀了她。”
这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让荒舞沉默了。
她心想,幸好太妃已经和赵家人一起埋在了京郊,否则听到这些话,可能还会被气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