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斩荒认得出来,这工艺出自皇室。
他以前也曾送过珠宝首饰给她,但她只是收了却从来没有戴过。
那时候他觉得,以她的容貌,确实不需要额外的珠宝点缀,以为她不喜欢,便再也没有送过。
原来并不是不喜欢。
阿缠将碗中的面吃了大半才放下筷子,她用帕子擦了擦嘴,从荷包中摸出几枚铜板放下,站起身打算离开。
一直沉默着的白斩荒终于出声:“姑娘,我们聊聊。”
直到这时阿缠才正眼看向他,两人目光相对,隔着一个陌生的皮囊,但她总觉得他能看到自己似的。
“我应该不认识公子?”
白斩荒笑了一下:“在下白斩荒。”
阿缠故作诧异:“原来是北荒王,民女这厢有礼了。”
白斩荒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坐。”
阿缠坐回了椅子上:“王爷想同民女聊什么?”
“就聊聊你庄子上发生的那件事吧。”
“可是,明镜司的大人再三警告过民女,当日之事不能随便与人说。”
阿缠回想了一下那日的事,白休命没办法堵住所有人的嘴,白斩荒能打听到也不奇怪。
“姑娘倒是听话,若是本王一定要听你说呢?”
“民女自然不敢不从,王爷想从哪一段听起?”
阿缠从善如流。
“我娘死的时候,姑娘可曾亲眼见过?”
阿缠神色不动,开始睁着眼说瞎话:“不曾见过,当时民女被关在了屋子里。”
白斩荒忽然说:“她死的很惨。”
“王爷节哀。”
他定定地看着阿缠,从她脸上看不到半分额外的情绪,愤恨、畅快、慌乱都没有。
果然是阿缠。
“听说那日绑匪并没有伤害姑娘。”
“民女运气好,明镜司的大人们及时赶到,救了我一命。”
“明镜司的……白休命吗?”
“是的。”
白斩荒注意到,在他说出白休命这个名字的时候,阿缠的嘴角几不可见地翘了翘。
他将目光从阿缠脸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