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婵啊。”
“外祖父。”
阿缠朝对方行礼,随后又对林成礼道,“大舅舅。”
林宏信上下打量着阿缠,见她如今的模样,心知她过得不差,心中对女儿的歉疚稍稍放下了一些:“好,你没事就好。”
林成礼将林宏信扶回椅子上坐下,又让阿缠坐着陪着老人聊了些近况。
阿缠只说她从晋阳侯府拿走了母亲的嫁妆,又在昌平坊开了家铺子。
听她提及了晋阳侯府,林宏信便又想起了自己的嫡女,颤声道:“若早知、早知季恒如此狼心狗肺,我怎会将悦娘嫁给他!”
林成礼兄弟二人赶忙给老爷子顺气,一边安抚道:“父亲,这也不是您的错,人心易变。”
“变个屁,他就不是个好东西,求娶的时候说对悦娘一心一意,如今呢?为了让外室进门,找那样龌龊的借口抹黑悦娘,甚至连他们的亲生女儿都不要了,活该他断子绝孙!”
如今林家人还能冷静,只因为他们知道了晋阳侯这一年的遭遇。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就算悦娘不在了,小婵将来嫁人也是要名声的。如今我们回来了,小婵也有了人撑腰,我们定要和季家将这笔账算清楚。”
阿缠注意到,外祖父说完后,大舅舅林成礼却一直沉默着。
想想也是,如今林家只是回了京城,官身却已不在,晋阳侯过得再不如意,也依旧是侯爷,如今林家哪有本事和侯府硬碰硬。
“外祖父,这件事日后再说吧。”
阿缠并不在意所谓的名声,也不想和季家扯上关系,否则当日季庄来找她的时候,她就答应了。
林宏信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阿缠已经换了话题:“听说今日文景要拜师,怎么不见文景和那位道长?”
林成和赶忙接话道:“我过去瞧瞧。”
等了没一会儿,林成和带着一名看着三十出头,身穿道袍的年轻道人走了进来。
这道人气质不俗,双目炯炯有神,走路时脚下听不到半点声音,显然是有些修为在身上的。
道人进屋之后,林老爷子将对方请到上座,然后又将阿缠介绍给对方。
“这是我外孙女,名叫季婵。这位吕道长,是我们林家的救命恩人。”
见那位吕道长看过来,阿缠朝对方点头示意:“吕道长。”
吕道长的目光从阿缠脸上扫过,微微颔首。
等几人落座之后,不多时,一名少年被一位妇人牵着手走了进来,来人是林成礼的夫人与小儿子文景。
阿缠与这位二婶见过礼,转头便见到林文景正用陌生的目光看着她。
“文景。”
阿缠主动朝他招招手。
林文景却躲在他娘身后,并不回话。
林二夫人有些尴尬地和阿缠解释:“这孩子前段时间受了惊吓,一直没缓过来。”
阿缠并不在意,小孩子记性本就不大好,两年多不见,想来他已经不记得季婵这个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