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缠听了他与书院院长的对话,心中还有些疑惑,便问他:“方才我听到了你与那人的对话,既然你怀疑你儿子出事是人为,为何不让晋阳侯帮忙?”
即使晋阳侯府如今日落西山,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句话的面子而已,京兆府府尹不会不给。
季庄的面色变了变,他看了眼阿缠,语气有些艰涩道:“前日晋阳侯纳妾,一直无暇见客。”
从儿子出事到现在,他至今也没能进得去晋阳侯府。
阿缠眨了眨眼,她没想到,只是随口问了两句,还能问出这样让人震惊的消息。
她一直以为,晋阳侯对薛氏是真爱,人关进了镇狱,他都没选择和离,可这半途纳妾又是怎么回事?
前面那些年,他将薛氏养在外面的时候,府上都没有妾室,如今这是忽然耐不住寂寞了?
而且……前日?
“前日,你和你儿子去了晋阳侯府吗?”
“你怎么知道?”
季庄反问。
“晋阳侯府有喜事,你身为季家人,应该凑了这个热闹吧?”
阿缠合理推测,“所以,你儿子是在晋阳侯府饮了酒?”
季庄点了点头,再一次强调:“是,但我儿酒量极好,那几杯酒他不应该喝醉。”
“既然不应该喝醉,你就没想过可能是酒有问题吗?”
季庄面色一变:“不可能!”
“就算是要查案,也要查清楚前因后果,没道理只查书院,却不查查晋阳侯府。还是你真的以为,晋阳侯是个什么干净的人?你儿子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被灭了口,也不是不可能啊。”
阿缠承认,她就是故意的。
不过她的猜测也没什么问题,从晋阳侯府喝了酒后回到书院,然后突然落水淹死,如果季庄不相信是意外,可不是要将所有有嫌疑的地方都查探一番么,谁敢保证,晋阳侯府没有问题呢。
阿缠敢说,季庄却不敢想。
见他脸色来回变换,阿缠又补了一句:“季老爷可不要厚此薄彼,只找书院的麻烦,若书院中人真的是无辜的,令公子怕是要死不瞑目啊。”
说完之后,阿缠也不看他表情,又说了句“节哀”,便与陈慧一同往前街走去。
季庄在后看着阿缠离去的背影,冷声对几名护卫道:“把刚才听到的都忘了。”
几名护卫忙垂下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