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计划的推动者,尚隐心中有隐隐的激动,也有一些恐惧。
有这样一个仇人在暗处算计,实在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走出院落时,他甚至在心中提醒自己,日后切记不能得罪阿缠,虽然他可能也没有日后了。
太妃离开不久又回到了汀香园,与人闲聊时,她状似随意地问正与她搭话的宁德侯夫人:“宁德侯夫人可认得晋阳侯夫人?”
这位宁德侯夫人是赵二夫人的堂姐,太妃也愿意给她几分脸面。
宁德侯夫人很是健谈,听太妃这么问,顿时来了兴致:“原来太妃也听说了晋阳侯的家事?”
“只是听人说起过,似乎……”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对方便接了下来。
“说起晋阳侯那继夫人也不知道给晋阳侯下了什么迷魂药,让晋阳侯连嫡女都不要了,她人都被关进牢里了,晋阳侯都不肯和离。”
说到后面,宁德侯夫人有些艳羡。
他们这样的人家,若是没有娘家在背后支持,才是真的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两人倒是情真意切。”
太妃评价了一句,又问,“那晋阳侯的嫡女呢,她现在如何了?”
宁德侯夫人啧啧道:“这位可也不是省油的灯,听说就是她走通了明镜司的关系,直接将晋阳侯夫人关进了镇狱。”
“此话当真?”
太妃显得有些惊讶。
“也只是听说,反正晋阳侯屡次被明镜司针对,总是有些缘由的。”
“如此说来,这位季姑娘倒也颇有手段。”
宁德侯夫人点点头,说得隐晦了些:“可惜她母亲娘家已经败落,季家也不承认她,她怕是也只能风光一时。”
晋阳侯府的热闹,虽然没人拿到明面上说,京中却也有好多人看着呢。
太妃点点头,这些消息和赵隐说的倒是正好都对上了。
赵家的赏春宴一直持续到傍晚才结束,除了中途那段插曲外,太妃的心情还算不错,她瞧上了四家的嫡女,不过只是有些想法,暂时还未做出决定。
毕竟是给儿子选正妃,身世背景,性格品德都需要再三考察。
她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后,暂且将这些事都抛到了脑后。将身边的丫鬟都打发出去,太妃忽然开口:“荒林。”
一道黑色身影如水波一样从她身侧浮出,很快便出现一名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这人脸上有三道伤疤,破坏了他的气质,让他显得有些阴郁。
“太妃有何吩咐?”
太妃偏头问他:“京中的阵法对你影响多大?”
荒林如实回道:“属下的修为被压制在了三境,但实力还在。若是必要时刻,可以强行突破,只是动静不会小。”
“若是遇到同阶对手,你有把握全身而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