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坐了一会儿,太妃借口更衣,带着丫鬟离开了汀香园。
出了汀香园后,她才彻底冷下脸来,问方才那名丫鬟:“赵隐呢?”
“奴婢让他去您的院子里等着了。”
太妃没说话,快步往自己的住处走去。短短一段路,她脸上不带半分笑容,眼中满是寒意,身后跟着的丫鬟一点声响也不敢发出来,生怕惹了她不悦。
直到进了院子,太妃才见到了站在院门口的尚隐。
见到人后太妃连话都没让他说,一巴掌就扇了上去,尚隐身体纹丝不动,也无反应,太妃又接连扇了他两巴掌,直至手掌都打红了,才吐出两个字:“废物!”
她眼中的嫌恶之色几乎已经压抑不住。
尚隐跪在了地上,低着头,没人能看清他此时的表情。
太妃的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等情绪稍微平复一些,才开口:“为什么没将香炉取回?”
尚隐的声调平铺直叙,毫无情绪波动,他说:“季婵家中养了一头二阶活尸,属下出现后,那活尸便一直盯着属下,根本无从下手。恐怕属下只要动了念头,那活尸便会反击。”
“活尸?”
太妃露出惊讶之色,语气也不如方才那般冷厉了,“你仔细说。”
尚隐便将自己到了香铺之后的每一个细节都说了出来,连对话也一字不落。
“这么说,你确实在季婵手中见到了香炉?”
“是,属下到的时候,她正用香炉点香,香的烟气凝聚不散,定然是虞山炉无疑。”
“那季婵家中为何会有活尸,你可查到缘由了?”
尚隐回:“属下查到,季婵与明镜司镇抚使白休命关系匪浅,那活尸想来也是走了明镜司的路子才留了下来。”
这一次,太妃终于变了脸色。
她自然也是知道白休命的,虽然西陵王一事在京中没能掀起波澜便被白休命一脚镇压了,但在北荒,却算得上一件惊天大事了。
“关系匪浅,是什么样的关系?”
太妃追根究底。
“若是消息没错,应当是……是男女之情。”
“那季婵是什么身份,竟有这般本事?”
太妃很意外,就算不愿意承认,但白休命的身份地位足以和她儿子相提并论,竟然能看上一个寻常女子?
“她原是晋阳侯嫡女,后来因为血脉不正被赶出府,如今就在昌平坊开铺子。”
太妃生了些好奇心:“就这么简单?那女子容色如何?”
尚隐想了想,如实回答:“容貌出色,但也不到惊艳绝伦的地步。”
他口中的惊艳绝伦指的便是当初的阿缠,有那样的姿容在前,旁人口中再漂亮的容颜也无法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