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留在灵堂里吗?”
吕父面露迟疑之色。
“恐怕不行,还请吕大人配合。”
见白休命态度强硬,吕父只得让所有人都退出灵堂。
灵堂的门被关上,吕母的哭声隐隐约约从外面传来,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到灵堂中的人。
无关之人都离开了,白休命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开棺。
两名明镜司卫上前将棺盖推开,白休命身后的一名明镜司卫走上前,他看了眼棺材中的尸身一眼,从随身腰包中拿出一双黑色手套戴好,然后将手探入棺中。
他只是在吕如卉的四肢上按压了片刻,随后又掰开尸体的嘴,观察了一下牙齿就将手套收了起来。
那明镜司卫起身后对白休命道:“大人,这位夫人生前患有骨岩无疑,她的尸体不腐是因为服用过石浆。民间有大夫用石浆作为治疗岩症的偏房,意在让病入膏肓的病人走得不要太过痛苦。”
白休命听后微微颔首,随后问道:“所以,她是正常死亡?”
“是,除了尸身不腐之外,她的尸体并无任何异常之处。”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那人退到一旁,白休命踱步走到棺材旁,垂目往棺中看去,毫无疑问,上元节那日他在阿缠家门口看到的就是这张脸。
他盯着棺中尸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在尸体额头处点了一下。
光线昏暗的灵堂中,原本供桌上燃烧着的两根蜡烛忽地熄灭,一道模糊的身影从尸体上浮现。
香烛的效果已经彻底消散,若非特殊手段,也唤不出吕如卉的魂魄。
此时她的魂魄尚在,若无意外,等出殡之后,她的魂魄就该彻底离开世间了。
吕如卉的鬼魂飘在自己的尸身上方,她看到满屋子身穿官袍的人,又看向白休命,微微俯身,朝他行了一礼,声音缥缈:“见过大人。”
“吕如卉?”
白休命问。
“是。”
“怎么死的?”
“民妇是病死的。”
没用白休命追问,她便将自己死前经历都说了出来,“初四那日民妇喝了石浆,当时便感觉可能到了日子,之后便没有再醒过来。”
“石浆从何而来?”
“是民妇私下寻人买来的,盛石浆的杯子应该还在我的宅子里,劳烦大人处置。”
“可有人胁迫或引诱你服用石浆?”
“并无,民妇这病无药可救,能这般轻松的死去,已是幸运。”
问完话后,白休命忽然对她说:“你还有什么遗愿未了吗?或者想见什么人?”
她的配合给白休命省了不少事,如果对方有需要,他自然不吝于顺手帮上一把。
吕如卉笑了一下,摇摇头:“多谢大人,但民妇心愿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