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母的话说完后好一会儿,柳相泽好似才终于听到了她说什么。
他没办法欺骗自己吕如卉还活着,但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也想知道。
香铺的老板说,如卉生了重病,为她看诊过的大夫一定会知道原因。
很快,曾经为吕如卉看过病的大夫被请了过来。
那大夫年纪已经不小了,须发皆白,走入屋中看到毫无声息的吕如卉后,幽幽叹了口气。
他还记得这位病人,几月之前有过数面之缘,再见的时候,果然已经香消玉殒。
即使见惯了生死,老大夫依旧为每一个逝去的病人惋惜。
“大夫,我女儿究竟是怎么了?”
吕母乞求地看着那老大夫,奢望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丝丝的希望。
老大夫听到她的话后微微蹙了蹙眉,他的目光扫过在场几人,出声询问道:“几位是吕夫人的亲人?”
“是,大夫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那老大夫点了点头,神色却变得有些冷淡了,他开口道:“大概两个月前,吕夫人来找老朽看病,老朽看出她患了骨岩。”
听到这个病,几人面色惨白。
老大夫继续道:“当时吕夫人已病入膏肓,她的病老朽无法医治,她也并非来寻求治病良方,而是来老朽这里寻止痛秘方。
那时寻常的止痛方对吕夫人已经不起作用了,看她实在痛苦,我便将家中秘传的方子告诉了她,看吕夫人如今尸体的模样,便是用了那止痛方所致。”
“不可能,我妹妹身体一直很好!”
吕二哥忽然道。
老大夫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移开目光,他淡淡道:“吕夫人在此之前应该还看过其他大夫,若是几位不信,可以寻其他人来,或者也可以找仵作。即便是报官,老朽也愿意配合。”
“不必和我们说这些花言巧语,你明知我妹妹患病,没本事治病就罢了,还给她什么秘方,分明就是你害死了她!”
那老大夫被吕二哥一番指责后,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他看着屋中沉默的几人,开口道:“这位公子在指责老朽之前,不妨先回答老朽一个问题,吕夫人患病数月,即便常来我医馆的病人都能看出她脸色难看,说她定然身体不适,你作为她兄长,为何几个月都未察觉?”
老大夫一般很少会对病人家属发脾气,除非是忍不住。
今日这家人,实在是让他不吐不快。
这都过去几个月了,这一家子亲人,竟然没有一个知道吕夫人患病将死的?
看样子,这位吕夫人是病死许久,他们今日才发现的尸体!
“也不必你们去查,老朽可以直接告诉你们,吕夫人服用了石浆,这种东西是用来止疼的,但死后身体会石化。你们尽可以上告明镜司,让明镜司的大人来评判。”
老大夫一番话说完,屋中一片安静。
他这些话不止让吕二哥抬不起头,其他人也都觉得像是被扇了几巴掌。
短暂的沉默之后,吕母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怎么会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