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镇狱后,封旸已经调查完了侍郎府的人,正在等他。
封旸将几张口供放到桌案上,对白休命道:“大人,信安县主身边的丫鬟已经将她近日所有行程与日常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按她们所说,县主这个月回过一次应安王府,听了一次鬼戏。
之后便是府上的许嬷嬷给她推拿过两次,两次还都用了一种新香,据说县主十分喜欢。”
“鬼戏?哪里的戏班,唱戏的是谁?”
白休命突然想起了现在还挂在他府中的面具,开口问。
“是从交州来的戏班,戏班的台柱子叫余安,是一名女子。听闻她唱鬼戏时并不与旁人一样用面具,而是戴着家传的鬼面,那鬼面看起来与真脸无异,为此很受追捧,被人称为余大家。”
“……交州的戏班子,还真是巧。”
“大人,您说什么巧?”
封旸没听清白休命的话,出声问道。
“没什么,说说那个许嬷嬷。”
白休命拿起桌上的口供翻看起来。
封旸压下心中疑惑,说道:“属下命人调查了这个许嬷嬷,她是许则成的远房亲戚,许则成成婚不久,她就带着儿子一起来京中投奔。
她在府中地位颇高,县主待她也不错,唯有一件事,她儿子之前曾因贪墨府中银钱,被赶了出去。
属下查到,她儿子欠了赌坊五百两银子,还偷了县主的东西玉佩去典当。但属下找过去的时候,赌坊的人说,有人花了高于借据上的银子将借据赎走了,那当铺的老板也是同样说辞。”
“那个人的容貌他们可还记得?”
封旸略显无奈道:“这就是问题所在,赌坊的人说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声音沙哑,小眼睛,厚嘴唇,有些丑。当铺老板说,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大眼睛,小嘴,长得还挺漂亮。”
白休命并未就此发表意见,而是道:“继续说。”
“之后,属下又调查了府中人的近日的行踪,发现有两人行踪有异,一个就是那许嬷嬷,另一个叫翠红,是正院的洒扫丫鬟,听闻曾经得罪过信安县主。
属下细问后发现,这个翠红是被许则成看上了,才被故意被找个错处从二等丫鬟罚成了洒扫丫鬟。”
“她们去见了谁?”
“翠红见的那人容貌普通,她说不出对方的特点,那人给了她一百两银子,让她盯着许嬷嬷的一举一动,随时汇报。”
“许嬷嬷呢?”
“许嬷嬷说,她见的是个大户人家的丫鬟,她怀疑是与信安县主有仇怨的普宁公主的丫鬟。据她形容,那人柳叶眉,凤眼,瓜子脸,是个容貌不错的女子。
对方用许嬷嬷儿子在赌坊的借据,还有她儿子偷盗信安县主玉佩一事威胁她,要她将三瓶香粉给信安县主用上,对方还特意强调,最后一瓶香粉要在入宫前用,她就将香粉撒进了给信安县主的手炉中。”
“她没有问过那是什么香粉吗?”
“她问了,那人说那种香粉可以让人脸上发痒,起红疹,还说她们主子就是要让信安县主在陛下寿宴上丢脸。许嬷嬷曾经找过香料店的人分辨过,香粉是无毒的。她还取了些香粉用在府中丫鬟身上,并无异常。”
白休命哼笑一声:“这做香粉之人,可真是心灵手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