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看向声音那处,她也听出了那是小姑子的声音。
更确切的说,是小姑子伤了嗓子后的声音。早先,她刚嫁给世子的时候,小姑子的说话声并不这样,后来信安从交州回来,说是受了伤,嗓音也是那时才变的。
方才她隐约听人说怪物,脸掉下来,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她记得很久之前,世子私曾下与她说,信安从交州回来后,像是变了个人,口味变了不少,性子也变了,变得越发孝顺懂事,也知道敬爱兄长,还让她与对方多多往来。
其实她那时候也觉得小姑子的变化有些太大了,可府上无人觉得不妥,她以前与信安并不熟,从未深思过。
可如今再想,只觉得脊背发凉。
信安县主的哀求丝毫没有让白休命动容,不多时,还未走出宫门的司天监监正就被请了回来。
监正见惯了大场面,近距离见到信安县主的脸时也只是略微有些诧异,随后便问白休命:“叫老夫回来有何事?”
“劳烦您替她验一下血脉。”
监正眉头一扬,往袖中摸了摸,很快便摸出一块黑色玉盘。
这玉盘与之前他用过的那白色的玉盘相似,不过上面只有一个凹槽。他上前从信安县主手上取了血,将血滴在凹槽中。
玉盘吸收了血液后,最里面的一格起了一层红光,随后便灭了。
监正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严肃,他对白休命道:“此人没有皇室血统。”
白休命点点头,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他再次开口:“信安县主现在可有话要与本官说?”
信安县主牙齿打颤,刚想开口,却听到一旁的许则成发出急促的呜呜声。
她转头看过去,许则成正死死盯着她,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咽了回去。
白休命并未阻止两人的眼神交流,见她不开口也不着急,让人将监正请到一旁歇着,便在殿中继续等待。
不过两刻钟,封旸带着他指名要的蒋言来到了永寿殿。
两人见到白休命后,恭敬上前行礼。
蒋言不等白休命开口,便主动问:“大人有何吩咐?”
白休命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地上的信安县主:“去看看她的脸究竟是怎么回事?”
蒋言蹲下身,非但没有被信安县主那可怕的模样惊到,反而饶有兴致地凑上前去。
信安县主反而被他的眼神惊住,不由想要往后缩,却被左右的禁军按住。
蒋言的手摸上信安县主的脸,此时,她的脸分成了两层,外面那层是肉色的,原本应该贴合整张脸,如今却不知为何缩了一圈。
肉色那层缩小后,便露出了后面红色的血肉,那上面似长了一层膜,所以并没有血液渗出。
蒋言从随身腰包中取出一把巴掌大的骨刀,他一手掐着信安县主的脸,不让她乱动,另一只手则迅速在她那层肉色的脸皮上割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