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时愣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什么掉了?”
他又问了一遍。
明王喝下杯中的酒,告诉他:“脸,掉了。”
皇帝自诩见多识广,无论何事都不能让他动摇。哪怕曾经有刺客在宫宴上刺杀他,他都不曾变过脸,但是今日,着实不知该作何反应。
在他的寿宴上,有人的脸掉了?
听听,这话正常吗?
好在皇帝只是愣怔了一下,便朝一旁的太子和坐在太子身侧的白休命招手。
二人同时起身,来到皇帝御座下。
皇帝吩咐道:“太子去将朝臣安置好,莫要惊扰了女眷,让他们管住嘴。”
太子恭敬道:“儿臣领命。”
随后皇帝又看向白休命,面色露出几分无奈:“去查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很想知道,这究竟是个意外,还是谁送给他的特别的寿礼。
最好与东平王和北荒王无关,否则……
等皇帝与皇后被禁军护着离开永寿殿时,太子已经安排好了人手,送与此事无关的朝臣与其家中女眷离开永寿殿,那些皇室宗亲们则被排在了最后。
禁军在殿内守着,虽然有人心中不满,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应安王一家还在到处张望,似乎想要寻找信安县主的踪迹,可惜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白休命此时就站在信安县主的桌前。
他身后是匆匆离去,不敢往这边多看一眼的朝臣们,那些人离开后,殿内杯盘狼藉,再无欢腾热闹气氛。
而此时,信安县主已经发现掉下来的东西是她的脸,她眼中满是惊恐,双手捂着脸,正瑟瑟发抖。
许则成站在一边,脸上满是恐惧与惊讶,似乎对于这一幕难以接受。
挨着他们坐的几名朝臣与其家眷并未离开,而是被请到了一旁。方才尖叫的那位礼部侍郎的夫人被吓得不轻,被宫女扶着坐在一旁顺气。
盯着信安县主那张惨不忍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白休命才终于开口,他神色如常,语气更是平静:“信安县主不如与本官说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我是信安啊,白,白休命,是有人害我,一定是有人要害我,我才变成这样的!”
信安县主哭嚎着,她的尖叫声惊动了应安王,不过他们才起身,就被禁军拦住了。
“许大人呢,有什么想与本官说的吗?”
白休命又看向许则成。
许则成看了眼信安县主,信誓旦旦道:“在下,在下以为县主定然是被奸人陷害。”
白休命似乎觉得两人的反应很有趣,笑了一下:“很好,本官就喜欢嘴硬的人。既然你们谁都不想承认,那就先验血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