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股痒意仿佛渗进了骨头里,怎么挠都不缓解。
见她已经将侧脸挠出了两道红痕,许则成抓住她的手,皱眉问:“怎么了?”
“脸上有些痒。”
“不能挠了,会留下痕迹。”
信安县主忍不住发脾气:“那你说怎么办?”
许则成用手掌压着她发痒的侧脸,然后慢慢按揉起来,那股痒意竟然消退了。
“好了。”
痒意消失后,信安县主脸上终于露出笑容,看向许则成的目光中满是崇拜,“还是相公有办法。”
许则成笑而不语,替她整理了一下头上的步摇。
马车前行的速度渐渐放慢,许则成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他们已经来到了宫门外。
车内的二人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裳,等马车停稳后,许则成先下了马车。
等信安县主下车时,许则成伸出手,扶着她踩着车凳走了下来。
同时,还有好几辆马车也停了下来。
其中一辆车架装饰得繁复奢华,连车帘子上都绣了金丝。一看这马车,信安县主便蹙起眉。
这是普宁公主的车架,普宁公主向来与她不对付,几次当众羞辱她。
果然,没一会儿,身材高挑,身着华服的普宁公主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普宁公主的目光扫视一眼周围,一下子便瞧见了信安县主与她身旁的许则成。
她理都没理身后的驸马,迈步朝二人走去。
“信安,好久不见。”
她虽然是对着信安县主说话,目光却始终放在许则成身上。
许则成仿佛并未察觉,恭敬地向对方行礼:“微臣见过普宁公主。”
“许大人不必多礼。”
信安县主见她眼睛都要黏在许则成身上了,语气有些冷硬:“公主,今日可是陛下寿辰,迟到了可不好。”
普宁公主一眼就瞧出了她的小心思,冷嗤一声:“信安,你瞧你这幅样子,当年和我抢人的胆子哪里去了?”
信安县主沉下脸,并不言语。
普宁公主却不管她高不高兴,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最后目光落在她脸上:“我怎么瞧着,你变丑了不少呢?”
“你……”信安县主忍了又忍,才没有当众翻脸。
这时,驸马终于走上前,姿态放得很低:“公主,时辰要到了,该进宫拜见陛下了。”
普宁公主嗯了一声,抬起手,驸马赶忙接住,那姿态不比宫中的太监好多少。
许则成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想当初,这位驸马也是与他同科的进士,也是文采风流,可惜,尚了公主后,便只能和这个不守妇道,行事浪荡的公主过一辈子了。
而他那时候的处境,也不比对方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