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缠立刻跟上去,心想这人真是越来越好哄了。
这次来的人实在太多,尽管交州知府已经将驿站周围的房舍都清空给明镜司入住,但房间也不是很充裕。
今晚阿缠要与陈慧宿在一间屋子里。
阿缠对此倒是没有异议,房间虽然简陋了些,但打扫的很干净,被褥也都是崭新的。
将人送回了房间,白休命正打算出去,忽然被阿缠拽了下袖子。
他回过身:“又怎么了?”
“我们明天几点出发?”
“巳时初。”
“我会准时回来的。”
她决定明天早起再出去逛一逛。
“还要去玩?”
“怎么能是玩呢,我这叫……”阿缠想了想,终于想到了一个贴切的词,“体察民情。”
白休命似笑非笑地问:“那你体察到了什么民情?”
“宝丰县的麻糖可好吃。”
说着将放在桌上的油纸包打开,捏起一块麻糖递到他嘴边,眼巴巴地看着。
白休命看了那麻糖一眼,张嘴咬住。
等白休命从阿缠房间中走出来的时候,几名还未回房的明镜司卫就看到他们的大人一手拿了个奇怪的盾牌,嘴里还咬着一块糖,看起来就十分亲民。
几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被白休命冷眼扫过去,顿时一哄而散。
这晚阿缠睡得很踏实,下了船,终于没有那种晃晃悠悠难以着地的飘忽感了。
醒来时还未到辰时,她与陈慧洗漱后,便出了驿站。
昨天吃馄饨的时候,听人说宝丰县孙记羊汤味道极好,就在唱鬼戏的隔壁街,她正打算去试试。
她来的已经有些晚了,孙记羊汤馆中坐满了人,见是两位眼生的客人,老板娘便将她们带到角落的位置坐下,与她们同桌的也是名女子。
那女子身形消瘦,只挽了简单的发髻,不施粉黛,她面色不大好,脸上不见一丝血色。
很快,老板娘便端了两碗羊汤上来,其中一碗只放了羊血。
阿缠见到对面女子吃的胡饼不错,便说也要同样的饼,结果老板娘一脸为难地说店中只有蒸饼,并不卖胡饼。
那女子听到阿缠与老板娘的对话,抬头看了她们一眼,突然开口道:“若是姑娘不嫌弃,我分你一块胡饼。”
这女子说话的声音带着几分空灵,这样特别的声音,听过一次就很难忘记。
“你是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