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氏一族与西陵王府关系如此亲近,申氏犯下的罪孽,必然有西陵王一份,否则朝廷来的官又怎么会将西陵王府抄家,将西陵王全族都抓了起来?
听说还是西陵王世子大义灭亲。
比起西陵王的生死,市井百姓更好奇的或许是西陵王与他亲生儿子之间的恩怨情仇。
今日码头上并无人寻常百姓出没,也没有船只停泊靠岸。
岸边停着五艘官船,比阿缠来时乘坐的船大许多。
明镜司卫将阿缠她们的行李送上了第一艘船。
来时的路上阿缠与几名明镜司卫搭话,听说明镜司指挥使也要与他们同往,她还依稀记得那位看起来就不太好相处的指挥使,也还记得是他将白休命停职的。
现在看来,当日停职的那一幕八成是白休命与他那位上司联手演给西陵王的戏码。
想到自己要与对方乘坐一艘船,阿缠感觉不大自在。
不过很快,她的烦恼便没有了。
她与陈慧上船后,一直等到巳时,那位指挥使也没有登船,她反而等来了白休命与他的一干下属。
今日白休命终于穿上了官袍,远远看上一眼,气势骇人。
“你怎么上了这艘船?”
等他靠近,阿缠忍不住问。
“有什么问题?”
“后面的船不是还有押运上京的犯人吗,你不用去守着他们吗?”
“不用。”
见阿缠很是疑惑,他便多说了一句,“指挥使在那艘船上。”
总觉得明镜司的任务分配好像反了?哪有指挥使干活,镇抚使在旁看热闹的?
阿缠倒是不知道,白休命倒是想要去看守要犯,但是秦横没敢让。
生怕他路上一时忍不住,将西陵王大卸八块,到时候难道要将一堆西陵王送到皇帝面前吗?
偏偏沈灼还被留在西陵收尾,秦横这个指挥使就只能自己上了。
所以说,年轻的时候不要什么人都教,教出的崽子长大了惹祸,还不是需要他收拾烂摊子。
巳时已到,脚下的船沿着济水,缓缓驶离西陵。
阿缠站在甲板上,看着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城池,心中那一丝丝怅惘渐渐消散。
此时已是深秋,济水两岸山中树叶五彩斑斓,有绿的、黄的、红的,连成一片,像是哪位画师在此涂抹过景色。
这一次,水中再无蛟龙兴风作浪了。
船行五日,在第六日的傍晚,终于停在了交州下辖的宝丰县。
交州府的官员,与宝丰县的县令等人早早在岸边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