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缠被两名明镜司卫送到堂上,她看了眼坐在堂上并不认识的壮汉,以及站在下面的白休命,还有晋阳侯夫妇二人,心中已经有了些许不太好的预感。
“堂下何人?”
秦横问。
“民女季婵,拜见大人。”
阿缠屈身行礼。
“季婵,薛氏告你以邪法害人,若你现在承认,本官可酌情减轻你的罪行。”
阿缠眼睛瞪圆,脸上满是错愕之色:“大人莫不是在与民女说笑,说民女害人,可有证据?”
“季婵,你敢不敢当众发誓,说你没有害过我?”
薛氏见阿缠这副无辜的嘴脸便觉得无比刺眼,忍不住出声道。
阿缠转头看向薛氏:“侯夫人怎能凭空污人清白?”
“行了,来人,替她们二人验血。”
秦横懒得听她们争执,一声令下,赵纯当即走到堂上,他身后跟着一名明镜司卫,手中捧着如脸盆大小的黑白相间的头骨,那头骨中盛放着黑色的液体。
阿缠一眼便认出了头骨的出处,看形状像是蛊雕的头颅,听闻蛊雕擅长诅咒,也能识别诅咒,那黑色液体中大概混了蛊雕的血液。
赵纯先来到了阿缠面前,阿缠几日前才见过对方,赵纯对她微微颔首:“老夫要取姑娘指尖血,请姑娘稍微忍耐一下。”
阿缠并未拒绝,抬起手让他用银针扎了一下,随后挤出一滴血落入了黑色液体中。
随后,赵纯又换了根银针在薛氏指尖扎了一下。
两滴血落入黑色液体中后泾渭分明的各占一端,没有任何靠近的趋势。
等了大约半刻钟,血液依旧如刚滴入那般分占两端,赵纯才对秦横道:“指挥使大人,经查验,季姑娘并未对侯夫人用过诅咒之术。”
“不可能,一定是她!”
她死死盯着阿缠,阿缠偏头朝薛氏笑了一下,在薛氏眼中,那笑容分明就是在挑衅。
秦横让人将蛊雕头颅抬了上来,他探头看了一眼,才转而看向堂下众人。
“经查证,季婵并未以邪术谋害晋阳侯夫人,季婵,你可以走了。”
阿缠有些惊讶,她总觉得这位明镜司的指挥使行事有些奇怪。
看着是个不安章程办事,是非不分的人,可得出结果后却突然变得如此的明事理,他都没有试图栽赃自己一下?
不过既然都让她走了,阿缠也不会继续留下来。
她朝堂上的人再次行礼:“民女告退。”
离开时,她的目光落在薛氏微微凸起的小腹上,眸中带了几分了然:“侯夫人多加保重。”
“侯爷,她在威胁我!”
薛氏抓着晋阳侯的手臂嘶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