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喃喃道:“季姑娘,杀了人,不是应该偿命吗?”
“是啊,这世间最公平的,就是杀人偿命这句话了。”
阿缠清澈的目光落在宋砚身上许久,终于道,“我或许能让你短暂拥有一些不属于你自己的力量,那时你可以离开这具身体,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你要试试吗?”
“当然。”
宋砚回答得毫不迟疑。
“但你借用这份力量之后,可能会……”话说到一半,阿缠突然顿住,“你好像原本也活不了多久了。”
宋砚脸上浮出笑意:“所以无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于我而言,都是赚了。我的运气,可真是不错,先是遇到了闻先生,然后又遇到你。”
“闻先生帮过你?”
阿缠好奇地问。
宋砚点点头:“他和宋煜一样,都是世所间罕见的有才之人,我与他接触后,好转了许多,如果没有遇到他,恐怕也坚持不了这么久。”
“所以为了报答闻先生,你让他连续输了好几盘棋?”
阿缠玩笑道。
宋砚唇角扬起:“闻先生不会介意的。可惜宋煜不在了,如果闻先生遇到他,一定会引为知己”
阿缠看了宋砚一眼,对他说:“闻先生也把你当成知己。”
宋砚微怔,旋即露出一个笑容。
“你栖身的砚台还留在身边吗?”
阿缠又问。
“在我家中,你要用吗?”
“对。”
阿缠点头,“明早让慧娘带你去取,最近几日,你都得住在我这里了。”
“不打扰季姑娘就好。”
“不打扰。”
这天夜里,宋砚住在了阿缠家中。
入夜之后,上京并不平静,有人在家中招祖宗魂魄,结果招来恶鬼上身,接连杀了几人,最后被明镜司卫打得魂飞魄散。
也有人欲利用鬼怪复仇,想要布下阵法,招出百鬼夜行,结果阵法还没摆好,便被明镜司破了门,最后一家人全被抓走。
这些人世间的百态,阿缠大概很难尽数领会了。子时刚过,今年的中元节勉强算是平安度过,奔忙了整整一日的明镜司卫整队往衙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