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上次看到的那家安平坊的书铺,那铺子果然被封了,阿缠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等到了徐老板的铺子外她意外发现,徐老板的铺子不但没有被封,门口还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阿缠凑过去,发现是两人坐在书铺门口下棋,周围有人恨不得上去指点,却被旁边人捂住嘴不让出声。
对弈的两人中,年轻的那个是几日前阿缠才见过的宋砚,坐在宋砚对面的人她也不陌生,虽然这位只来过店里一次,但阿缠一眼便认出了他。
是薛氏派人来砸店那天,来店中买香丸,还帮过她的先生。这位先生风姿卓绝,让人很难忘记。
阿缠心想,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应该就是之前徐老板说的闻先生了。
虽然不知道徐老板的店为什么还安然无恙,但眼下大家都在观棋,她出于好奇也多看了几眼。
阿缠对围棋不算精通,但还能看懂,身旁的陈慧比她更懂一点,两人都能看得出来,正下棋的这两位,棋艺都十分精湛,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本以为宋砚看起来一副好说话的样子,棋路应该是稳重的,谁知他的棋风竟然十分激进,与对面稳重的闻先生厮杀得不相上下。
阿缠又看了几眼,在人群之后瞧见了徐老板的身影便赶忙挤了出去。
“徐老板,你还好吧?”
她来到徐老板身边,问道。
徐老板叹了口气:“今日幸亏是闻先生来了,不然我这铺子也保不住了。”
“闻先生,是他帮了你?”
阿缠惊讶地回头看了眼人群中的闻先生。
徐老板悄悄对阿缠道:“京兆府的衙役称呼这位闻先生御史大人,之前我见他为人温和又有礼,还以为是书院的教书先生,没想到是位大官。”
“多大的官?”
徐老板左右瞧了瞧,声音更小了几分,比划了一个三的手势:“左副都御史,正三品。”
阿缠一手捂住唇:“这么大的官?”
“可不是。”
徐老板眉飞色舞道,“说起来早些年我应该是见过这位闻大人的,可惜记性不好,过去十几年差点忘了。”
“你们以前认识?”
“那倒不是。”
徐老板道,“当初这位闻大人考中状元的时候,我可是见过他游街,他那时候还不到二十岁,人长得好还是当年的状元,那时候的场面可壮观了,听说还有好几位公主过来给闻大人砸花,游街之后,天街上的花香持续了一整天都没散去。”
阿缠瞪大眼,说书先生口中的人物变成真的出现在她面前了?
她一会儿可得多瞧那位闻先生几眼,十六岁的解元,十九岁连中六元,可惜她不用科举,不然说什么也要蹭蹭闻先生身上的才气。
两人说话的时候,被围在人群中的闻重已经投子认输,他面带微笑地对宋砚道:“宋小友,在下认输。”
宋砚放下手中白子,回以同样的微笑:“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