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立儒黑着脸,一字一句道。
此刻,就连一贯嚣张的严呈都不敢再说一个字。
好半晌,严立儒情绪渐渐平复,才开口道:“此案两名嫌疑人因拒捕被就地处决,此案已结。”
说完他转向一旁道:“管家。”
“老爷。”
“置办夫人的丧礼。”
“是。”
严立儒又看向吴老头:“阁下还有什么疑问?”
吴老头本想质疑严立儒让手下杀掉两名嫌疑人的行为,可又转念一想,似乎能够明白他的做法了。
如果嫌疑人不死,人进了刑部大牢,问出了口供,镇北侯之女与人偷情被杀之事可能就瞒不住了。
到时候不光是严立儒丢人,他们侯爷同样丢人。
最后,他只能道:“没有。”
严府的葬礼办的很低调,周遭百姓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严青天的夫人日前遭遇不测,被歹人所害。
方玉出殡那日,还有不少百姓冲着严青天的面子,在路边设下路祭,一时间很是肃穆悲凉。
阿缠在严夫人出殡的第二日,在茶楼听严青天断案故事的时候,听到隔壁桌有人问说书先生:“刘老,听闻前几日严青天的夫人被害身亡,可有此事啊?”
那说书先生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确有此事。”
周围立刻嘈杂起来,有人已经喊了起来:“莫不是严青天为百姓申冤得罪了权贵,那些人暗害了严夫人?”
“这个老朽就不知了,不过大家不必担忧,凶手在严夫人被害不久就已经被绳之以法,严青天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恶人。”
阿缠捻着花生的手微顿了一下,耳边还充斥着“好人没好报”的声音。
她仔细将花生壳压开,从里面挑出三枚红皮花生,又将花生皮搓掉,一粒粒送入口中,细细咀嚼。
炒过的花生很香,伴着今日听来的故事,就更美味了。
说书先生下半场的故事还没讲完,阿缠便付了账离开了茶楼。
前些日子,封旸送来了一把门钥匙和一叠地契与房契,都是季婵母亲留下的嫁妆。
她这些时日一直在归拢那些嫁妆,除了郊外的庄子未曾去过外,其他的铺子宅子都去了一遍,也与租铺子的掌柜们重新定了租赁契约。
今日她好容易有了闲暇,倒是听了一出好戏。
想来慧娘在严府的日子还算安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离开严府,又会如何脱身?
这样的念头只在阿缠脑中一闪而逝,还未深究,却见她的店铺外,站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直到走近了阿缠才有些意外地叫出对方名字:“赵闻月,你怎么在这儿?”
赵闻月转过身,看到款款而来的阿缠,眼中闪过一丝嫉妒。
自己在薛家被那老太婆折腾的整日休息不好,人都憔悴了许多,季婵却看着比之前更加明艳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