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主厨自上次急匆匆走了之后,之后再回来,他表现得和之前不一样了,不再像个财迷一样要求加钱进管理层,而是老老实实的,且再来糖厂的时候,他和姜汀州单独说了一会话。
他和大师傅说了这些事情,而且姜汀州不是只有言语而已,他还有证据。他对姜氏实在太过了解了,蒋一峰只要顺着他给的方式去查一查,很快就会看到结果,糖厂从姜氏挖来的人也提供了线索,甚至这许多证据其中的一部分,还是有人主动给的——来自曾经的杨店长。
杨金豪已经被辞退了,可他和姜益生是亲戚,曾经关系很好,又在姜氏呆了这么久,认识这么多人,对之前的事情一直有所义愤,姜汀州都不用找他,他自己送过来的。
大师傅那些厨师看到这些,就算再怎么忠心,面对这些也会怀疑的,至少在食材进货上动手脚他无法抵赖,趁着姜氏这段时间的危机把不少关键岗位换成他自己的人也是他做的。
而且姜益生偷偷摸摸的,怕是计划的不止这些,他很有可能在觊觎姜茉莉手里的股份。
姜汀州对此看得清楚,他在这时候并不是想让大师傅立刻去对峙,而是让他们心里有准备有所防范,在最后的时候站好位置。
姜益生的计划尚未全部暴露,哪怕把眼下这些证据丢出去,姜益生还有机会全部甩锅给底下人把自己摘干净,毕竟很多事都不需要他亲手去做,就像他之前把所有事情甩给姜柚一样。
对于他这种人,必须一击即中,叫他没有任何反击之力,才算干干净净。
所以,蒋一峰还在执行着他的“卧底”计划,好让姜益生觉得一切顺利,好瓮中捉鳖。
他和姜汀州聊过之后,更觉得震惊且义愤填膺,心里久久难以平静。
即使知道姜益生心计颇深,但看到这些之后,根本想到他会算计到这种程度,竟然完全只看眼前的利益,不惜断送餐厅的长远发展,宫宴这块御厨招牌传到今天不容易,他在店里干了这么多年了,难免痛心疾首。
姜汀州理解他的心情,听他说了这些之后,只回来一句:“等你冷静之后,想去厂里还是店里做事?”
“真干啊?”
蒋一峰愣住,“我不是装卧底吗?”
他以为目前的重点就是姜益生,但姜汀州对姜家的事情并没有多在意,蒋一峰和大师傅他们无一不震惊,可他却始终冷静,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情。
“当然是真的干了,你在这里一直坐着不是一看就不对劲吗?”
姜汀州道,“而且你的手艺是真的退步了,应该多练一练。”
厨艺这种技艺,过一段时间不上手就会边,蒋一峰听了这一句便有些羞愧,便留在店里,和普通厨师一样老老实实做那份杏仁千层酥。
姜汀州没说错,他在这方面的手艺真的生疏了,花了好一段时间才找回手感,总算做出一份还算满意的。
还别说,一旦用心做这个,心里那些对姜益生的义愤和抱怨便平复下去。咬了一口千层酥,总算尝到熟悉的味道,蒋一峰便冷静下来。
开了这么多年的宫宴还是有救的,他想,这间店不会由姜益生这种人胡作非为。但刚松了一口气,他就被旁边操作间的作品吸引了。
除了蒋一峰,这间店里还有好多师傅,都已经在这里试新品了。温淇在这段时间陆陆续续招来一些了,咖啡师、茶点师还有烤蛋挞的师傅,虽然还没有填满整间店,但看着已经热闹起来了。
大家分了不同的操作间,在旁边的就是糖厂新推出的芋头系列。厂房那边批量产出的工作已经落地了,便派出了两个师傅来店里的窗口。
这两位年轻师傅在这里之后,并没有重复做厂子里那边的反沙芋头条和莲子芋泥塔,而是先是做出了厚厚芋泥蛋糕,一半芋泥一半海绵蛋糕的口感非常细腻,中间夹了一点恰到好处的奶油,口味融合得非常好,刚端出来给内部品尝的时候就赢得了一致赞扬。
蒋一峰也尝了,他眼前一亮,也觉得好吃。然而这还不够,这两位师傅之后又和旁边烤蛋挞的操作间合作,第二天就弄出了配比合适的芋泥蛋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