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出租车很多,他没必要坐陆家的车。
成是非看着这一切,随着他一起走,上了车就道:“赶紧把口罩摘了。”
现在一堆人往他跟前凑,反倒是姜汀州远远地在门口等着,要不是他叫都不过来。
姜汀州笑:“那我不是怕给师兄惹不必要的麻烦吗。”
舌尖现在毕竟是众矢之的。
“惹什么麻烦?”
成是非摇头,“我记得你以前学艺的时候不这样,现在真是变了,瞒着我的事情也变多了,突然辞职,还有……”
姜汀州叹道:“到了家里我再说吧。我是变了,可师兄也和以前大不相同。”
成是非:“也是。”
他确实有很多问题要问,也有许多要和姜汀州说的。
但如今满心疑惑的人不止他一个。
秦如霜是跟着摄制组一行人走的,团队里除了孙辉,还有两个副导演,对陆运的态度都算不错,即使成是非不在,和团队的人接触亦需要用心,她总算处理完这些找到陆白屿,第一句话就问:“姜汀州和成是非怎么可能是师兄弟呢?”
王大师傅的徒弟不多,行业内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成是非的履历她也看过很多遍了,以前确实学过厨,但拜的不是王大师傅,成家是厨师世家,成是非明明是家学。
陆白屿在医院换完药,他腿上放着那件被退回来的风衣,风衣的袖口被他抓在手里,道:“确实是。成是非花了大力气拜师之后,没学成就走了,而且和王大师傅闹得不太愉快,不算是正式出徒,呆的时间只有几个月,所以他这段经历一直隐去不提。”
秦如霜更是疑惑:“你知道你怎么不早说?”
陆白屿低头咳了几声,缓过来才道:“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不止如此,甚至成是非突然不做厨师去做导演这件事也和姜汀州有关,要查这些并不容易,这些事情王大师傅都不愿意提,只有很少的几个人知道。
陆白屿总觉得已经很了解自己的恋人,可事实证明,远远不够。
他无法想象,倘若真的有上辈子,自己是多迟才发现这些的。
他病了这一场,确实想起了许多事情,但只记起了一些片段,绝大部分都不清晰,唯有姜汀州最终还是和他分手记得非常清楚。
这自然不是坏事,让他意识到更多,由此还查到了成是非的关系。可就是这想起了但没全部想起的情况,反倒让他更难受。
为什么会走到那一步?汀州的手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白屿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这更是折磨他深的地方,他知道往前走是绝境,但却理不清楚全部的因果。
倘若他完全记起来了,或许还能靠这些全部的信息找到新的路,但现在不行。
在这些零散的片段里,他记得自己用过很多办法,送各种各样礼物的有,受伤卖惨的时候有,死缠烂打的时候也有,只为了姜汀州能回到自己身边,现在这些都不会奏效了,他再复制一遍就是死路一条。
今天他甚至不敢在姜汀州面前表现出过多的病态,怕他觉得自己是故意的,拿伤口做文章——因为他以前真这么做过,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