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盛被扣下之后什么也不肯说,既不承认也不辩解。但此事应是他所为无疑。”
薛蝌叹气,“结果刚出来的时候,我和虹大哥也不敢信,还以为自己查错了。可是把所有证据对了一遍,除了薛文盛再也想不到旁人了。证据都有,一会儿家主可以看一看。”
薛虯跟着叹了一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你和薛虹可还适应?”
不提还罢,一提起这个,薛蝌一张脸便皱成了苦瓜,一副生无可恋、活人微死的样子,苦哈哈道:“家主你不知道,我和虹大哥最近太难了!”
据薛蝌所说,他们刚回金陵的时候对生意上的事不熟悉,每日里努力学习,通宵达旦,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好不容易上手了,日子才轻松了一点,又发现了薛文盛这件事的猫腻,于是又提心吊胆地开始调查,还要防着生意上出大纰漏,不得不更仔细一些,比从前还要忙。
好不容易查出来了,好么,是薛文盛!
金陵这便本就是他们三人互相扶持,这下好了,嘎嘣少了一个!还是能力最强、经验最丰富的那个,更要命的是薛文盛还给他们留下了一个烂摊子!最近这些时日,薛虹和薛蝌一边经营生意,一边还要收拾烂摊子,简直忙得焦头烂额。
这次来码头接薛虯,薛虹和薛蝌本打算都来的,只是生意上实在离不得人,薛虹办事沉稳,这时候压场更合适些,所以他留下来了,让薛蝌来接薛虯。
薛虯听了这些前因后果,看薛蝌的目光也有些心疼,怪不得短短几个月,瞧着他都成熟了很多。
回到薛家在金陵的老宅,薛虹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见到薛虯回来,连忙上前几步:“见过家主。”
“虹大哥不必多礼。”
薛虯对他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直接问,“账本和证据在哪?”
薛虹迟疑道:“家主一路回来舟车劳顿,不如先修整两日再忙罢。”
“不用了,此事事关重大,母亲也挂念非常,还是尽早处理吧。”
薛虯既这么说,薛虹也不阻拦,命他的贴身小厮将东西拿来。三人来到薛虯在前院的书房,他久不归家,但是书房一直有专人打理,知道薛虯要回来,更是彻底打扫过,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三人略坐了会儿,小厮便抱着一摞册子来了,薛虹道:“便是这些了。”
薛虯看这摞册子的厚度,对薛虹二人道:“你们有心了。”
要查到这么多东西殊为不易,这还只是与薛文盛一事有关的部分,其余不相关的更不知看了多少,真是难为他们两个了。
他说:“你们先去忙吧,我看一看这些东西,看完了再找你们。”
薛虹和薛蝌的确忙着,应了一声出去了。
薛虯翻开一本册子看了起来,他看账本就比旁人快,加上薛虹二人在重点处做了标记,便看得更快一些,等到半下午的时候,他已经看了将近一半。
薛虯将册子合上,一只手撑着额头,良久没有说话。
从他看的这一半册子来看,薛虹和薛蝌的判断没有错,薛文盛的确不清白,出问题的不是他直接管理的产业,便是需要他点头才能运转的,若说他不知情,鬼都不会信!
即便早就有心理准备,当仅有的一丝期待落空,薛虯还是十分失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薛文盛在哪儿?”
“被关在他自己的房间里。”
回到薛家短短时间,长瑞已经搞清楚此事,回答道。
薛文盛作为管家兼薛父的好友,在薛家自然是有住处的,且还不错,虽不是单独的院子,但一人住三间房,还配了两个小厮伺候他,待遇在下人里非常优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