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五月毒虫出没、瘟疫盛行,被称为“毒月”。为了辟邪驱毒,人们用青、红、白、黑、黄五种颜色的丝线编成彩色线绳,绑在手腕、脚腕、脖子上,有辟邪祈福的寓意。
不过戴五彩绳的一般都是小孩子,薛虯心理上是成年人,生理上也是十三四岁的大小伙儿,现在更是朝廷官员、一家之主,并不是很想戴这个。
去岁家中守孝没有戴,他都将此事忘了,不想薛母给他准备了。
锦书笑眯眯道:“太太说大爷还没有成亲,在她眼里就是小孩,叮嘱奴婢一定要看着您系上,出去好与诸位大人比一比呢!”
这就涉及到另外一桩典故了,虽说五彩绳是小孩戴的东西,但是时人热衷诱家中成年男子戴上,一来图个好兆头,二来也是玩笑。
薛母这样叫儿子戴的是一种,还有已婚男人被妻子逼着戴彩绳。所以每到端午过后,男子开始齐刷刷穿长袖或者高领的衣裳,若某人袖子不长、领口也不高,多半是趁着家人不注意,悄悄把彩绳系在了脚踝上,袜子一盖便看不到了。
薛虯虽然不想戴,但是薛母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再推辞,将之戴在了手腕上。
锦书捧来一件衣衫,说道:“太太准备了长袖衣裳,大爷换上吧。”
“母亲考虑的周到,不过不用了,此乃母亲拳拳爱子之心,没什么可遮掩的。”
锦书抿唇一笑,将衣衫拿了下去。
梳好头,薛虯去正院给薛母请安,顺便一起用早饭。见薛母气色不太好,知道是心怀忧虑,昨夜没有睡好的缘故,也没有说什么。
今儿是端午,早饭也格外不同,除了日常用的点心小菜,还有粽子、五毒饼、咸蛋和时令鲜果,另外还准备了雄黄酒和菖蒲酒,都有驱邪避毒的作用。
用完饭,薛虯对薛母说:“今日是端午,五月毒气大,外头又格外热闹些,为免带了病气回来,这两日家里人便少出门罢。”
薛母点点头。
其实在她的管束下,这几日出去的人已经少多了,如今不过是更少一些,只做必要的采买,其余万事都先押后。
薛虯又问薛蟠外头的情况,薛蟠挠挠头:“好像跟往常没什么不一样。”
薛母略略松了一口气。
薛虯提醒他:“不能掉以轻心。”
“放心吧大哥,我一定好好守着,绝不会松懈!”
薛蟠拍着胸膛道。
这一点薛虯没有怀疑,薛蟠正在兴头上,每日值守十分兴奋,打了鸡血似的,能不能守好暂
且不提,尽心却是一定的。
到了半晌午,前院突然热闹起来,原是有宫中内侍先来报信,说皇帝有赏赐给薛虯,马上就到,让他们早做准备。
薛虯和薛母都有些惊讶,皇帝只会赐赏给亲近或看重的大臣,薛虯只是从五品,连皇帝的面都没见过,没想到也能收到宫里的赏赐。
“肯定是大哥太优秀,就连皇上也知道了。”
薛蟠抬着下巴,十分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