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
一个身材高壮、皮肤黝黑的汉子一拍大腿,苦着脸道:“贾大人不知道,咱们的日子苦啊!”
说着拉贾琏到桌边坐下,滔滔不绝地吐气苦水来,不外就是被犯官家属刁难的心酸历史,情到深处,还挤出两滴眼泪。
贾琏:“……”
他把自己的帕子拿出来给这壮汉:“好了好了,别哭了。”
“多谢贾大人。”
壮汉用帕子擤了一把鼻涕,说道,“你不知道,坐咱们这个位置的,不怕闹事的权势大,也不怕他权势小,权势大的有上头的大人顶着,权势小的咱们自己就能摆平,就怕那中不溜的,偏偏这样的人最多!”
贾琏十分理解,感慨道:“都不容易啊!”
“要不就说呢!不过咱们其实也过过几天好日子,前两年有个小少爷荫蔽来的,闹事的大半都被他压住了,不过去年初他被调走了,日子就又难过起来。”
“既然如此,怎么不叫大人们再要个荫蔽子弟来呢?”
壮汉叹了一声:“但凡家里有门路的,谁愿意让孩子来天牢这样的地方啊?前两年那小少爷也是被人算计了的缘故。不过老天还是怜悯咱们的,这不就把贾大人送来了吗?”
贾琏:“……”
知道受欢迎的原因后,贾琏也就放下心来,又请同僚们吃了两次酒,众人关系便亲密起来。
这日贾琏来衙门点了卯,略处理了几件杂事,便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天牢的事情就那些,看
管照顾犯人这些主要的事情由提牢官负责,并不用贾琏操心。不过与同僚吃茶闲聊罢了。
不妨外头突然喧闹起来,不一会儿便有提牢官进来禀告,说是有人闹事。
若换平日,同僚早该叹气了,今日却十分悠闲,对贾琏挤挤眼:“贾大人,该你出场了。”
贾琏来了也有几日,一直没有展现实力的机会,好不容易等来了,心里还有点紧张,整理了一下衣裳,与同僚一起施施然走了出去。
闹事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着锦衣华服,一瞧便是大户人家小少爷。他被提牢官拦在外头,正黑着脸说些什么。
“怎么了?”
贾琏二人就是这时候出来的,同僚扬声问道。
“大人。”
为首的提牢官苦着脸解释道,“此人为探望犯人迟誉来的。”
迟誉是大理寺少卿的庶出次子,惯来嚣张跋扈,横行无忌,这次当街与人斗殴,致使另一少年重伤,至今仍生死不知,迟誉也被押到天牢里,等待日后再审。
同僚听明白前因后果,对年轻人道:“迟誉是案件重要相关人员,上官交代了,没有允许,任何人不能探视。”
“我只是来给兄长送点吃的喝的,送完马上就走。”
年轻人抬抬下巴,倨傲道,“我们家的人自小金尊玉贵,吃不惯牢里的东西,这个你们也要管吗?”
同僚:“我们只听上官吩咐,上官没有口谕,我们便不能不管。”
年轻人:“……既然如此,那就请你们上官过来,我亲自和他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