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却发现九皇子也在,而四皇子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薛虯向二人请安,在九皇子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小声问:“这是什么了?”
九皇子也小声回答:“御史台弹劾四哥,父皇训斥了他几句。”
薛虯:“是为了查账的事吗?”
九皇子点点头。
今儿早朝,御史台弹劾四皇子渎职滥用、徇私枉法,皇帝虽然压下这些弹劾,但也斥责四皇子行事莽撞。
事后五皇子还假惺惺安慰,实则看四皇子笑话。
四皇子与五皇子年纪相仿,性子却不大相合,他们的母妃一个手握权柄,一个盛宠优渥,也不大对付,两人算得上对头,四皇子在五皇子面前丢了脸,难怪气压这么低了。
薛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四皇子却主动点了他的名字:“薛虯,依你之见,此事应该怎么处理?”
薛虯微笑:“我还没通过您的考核,就可以替您出谋划策了吗?”
九皇子:“……”
四皇子也有些无语,默然片刻后道:“你那个玻璃配方我交给底下人去试了,已经做出了玻璃,虽然比不上西洋的剔透,但比咱们自己的好上许多。”
这还是刚开始,之后再多加验证,或许便能做出纯净无瑕的玻璃。即便不成也无妨,眼下做出来的玻璃价值就足够高了。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四皇子已经派人调查过薛家,确定他们从前久居金陵,薛父也只是一心做生意,虽然与王家和贾家往来颇多,但与朝堂上并没有什么牵扯,就连贾、王两家参与夺嫡也只是隐隐约约猜测的。
薛家入京时王子腾早已离京,入京后与贾家也颇为疏离,不大可能与这两家合谋算计他。
也不排除薛家与贾家联手做戏的可能,但一来没有必要,二来四皇子相信自己的眼光,他认为薛虯不是那样的人。
当然,这不意味着他全然接纳薛虯,只是愿意给他一个机会罢了。
薛虯读懂四皇子的意思,心中也有些动容,说道:“依下官所见,此事根本不用处理。”
九皇子有些着急:“可是父皇都训斥四哥了!”
薛虯:“正因为皇上训斥四殿下了,此事才不用处理。这对四殿下来说不是坏事,而是好事。”
九皇子:“?”
四皇子却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急流勇退?”
薛虯点头:“上次江南决堤一案,殿下风头太过了。您一直称病少出门,不就是怕引起众人忌惮,被推上风口浪尖吗?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对殿下的大计也无利。如今您与户部起了龃龉,皇上还因此对您不满,旁人对您的戒心会消去大半,殿下便暂时从这个泥潭出来了。”
“可是……”九皇子纠结道,“四哥是真的得罪了户部啊,这不会有影响吗?”
四皇子监管户部,户部本该是他的助力才是,如今闹成这样,叫九皇子怎么想都不甘心。
薛虯却摇头:“皇上大权独揽,今日能让殿下监管户部,明日便能换成其他人,所以户部从来不是殿下的助力,赢得皇上的欢心才最重要。”
九皇子:“……可是父皇也训斥四哥了。”
说完还小心地看了四皇子一眼,生怕又揭他伤疤。
四皇子:“……”
薛虯笑道:“殿下这就想错了,一时的斥责不算什么,目光还得放长远一些。我问您,皇上勒令殿下停下此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