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瑞:“……”
四皇子听明白了薛虯的意思,表面上他是说他做的事不值得用一个官职来换,其实是说他本人的价值远远不止于此,甚至解决账目问题对他来说只是小事一桩。
他挑挑眉,上下打量眼前少年,话说得倒是很大,只是不知他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薛虯不动如山,任他打量。好一会儿,才听到四皇子冷淡的声音:“跟我来。”
薛虯暗自舒了一口气,谋划了这么多,第一步总算成功了。
*
四皇子在前面走,薛虯和九皇子跟在后面,薛虯脚步不急不缓,对九皇子好奇打量的目光视而不见。
等三人离开了,众人才面面相觑,也不急着清账了,原地八卦起来。
户部有四皇子的班房,除了他没人可以用,每日有小吏负责打扫,从前四皇子每天都会来,如今低调躲风头,倒有些日子没过来了。
四皇子原本想去班房,薛虯却突然开口:“屋里闷了许久,不如出去走走吧,草民瞧外面摆着的花儿开得倒好。”
四皇子深深看他一眼,转身往外头走。
九皇子也看了薛虯一眼,笑嘻嘻道:“我不爱赏花,就在门口等四哥吧。”
这就是把风的意思,也是避开薛虯和四皇子谈话。
薛虯冲他点点头,随着四皇子走到花圃边,确认四下无人之后,四皇子开口问:“你有什么话说?”
薛虯便从袖中取出写好的文章,四皇子看见标题上的“海禁”二字便一挑眉,翻开细看内容,表情便越来越严肃,看完一遍后沉默一会儿,又重头开始看了第二遍。
薛虯耐心等着,直到四皇子看完两遍,诧异地问薛虯:“这是你写的?”
薛虯:“是!”
四皇子道:“你小小年纪,倒颇有见解。”
“殿下可是觉得我年轻,又不曾出过海,不该有这样的见识?”
薛虯含笑道,“殿下若有疑惑,只管考校便是了。”
四皇子果然就文章中的几个问题询问薛虯,薛虯一一回答,对答如流、见解独到,对四皇子的追问也应对自如,偶有考虑不周全的,与四皇子讨论一番,也总有新奇的见解,叫四皇子眼睛越来越亮。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将文章还给薛虯:“若你为了此事找我,那便不必再说了,此事关乎重大,并非我能决定的。”
薛虯却压低了声音说:“今日不能,焉知来日不能呢?”
四皇子:“……”
四皇子皱眉看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薛虯与他对视:“草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殿下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吗?”
四皇子:“……”
半晌过后,四皇子轻笑一声:“你的胆子倒大,不怕我治你的罪吗?”
“四殿下公正严明,草民并未犯错,为何要怕?”
薛虯道,“况且户部对草民多有照顾,还没谢过四殿下呢。”
方才薛虯便觉得那老吏态度有异,他提出要帮忙看账本,那老吏原本一脸不快,听说他是薛家人后便态度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