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梨愣了愣,神智还没完全清醒,但这句“你们自己去吧”,明显不是在和老师或同学讲话。
对面是一个男声,带着点懒散的京腔,笑着调侃:“你真不来?昭苏的草都长疯了,小叔马场都收拾好了,马驯得贼服。人家说,五月不去昭苏白长假。”
“不去。”已经是懒得搭理了。
那人显然习惯了,又笑道:“听说你身边多了一个小姑娘?带出来见见呀,骑个马,吹个风,不比窝在海市强?”
“……她还要补课。”陆砚淡淡地说。
江小梨脑袋一震。
小姑娘,是在说她?
她装作没醒,耳根却已经烧起来了。
电话那头的人轻笑:“行吧,我不说了。反正你不来我就把你那匹马牵出来溜两圈,万一养懒了你别说我没替你遛。”
“随你,我挂了。”他把手机放回床头柜,然后手臂微动,重新搂住她后背。指腹贴上她裸露的肩胛,像是早就知道她醒了。
“醒了?”他语气低而温,既像在问,又像早已确认。
江小梨轻轻“嗯”了一声,嗓音又软又哑,像刚睡醒的猫。
她睁眼,看见自己还窝在他怀里,脸贴着他赤裸的胸膛,皮肤微微泛红,还有细细的汗意。她想往后退一点,但一动,牵扯到大腿根部那点深藏的酸软,让她愣了一下。
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他的衬衫——松松垮垮地罩着,扣子只扣了两颗,遮不住腿上的几道红痕,那些亲吻或按压的痕迹,像细雨打落的红瓣,一点点晕在她白得透明的皮肤上。
她咬了咬唇,慢慢往床沿缩去。
陆砚没松手,反而顺势一捞,把她重新圈进怀里,额头蹭着她耳侧,声音低哑:“做什么?”
“几点了?”她问。
“快叁点了。”他顿了顿,语气不紧不慢,“六点你不是要去学校。”
江小梨轻轻吸了口气:“那我该起来了。”
“先吃点东西,我送你。”陆砚说,动作却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她靠在他肩膀上,过了一会儿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轻声问:“刚才在和谁打电话呀。”
陆砚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手指顺着她的后背慢慢抚着。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甄甄。北京那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