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伊伊作为被他威胁勒索的主要对象,去了趟警局配合做调查、做笔录。
一番流程下来,终于结束。
随行的女警察得知她怀孕,出询问室时扶了扶她,两人谈论着后续问题往外走,突然,隔壁的一件审讯室“吱呀”一声打开门,几道人影走出。
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双手双脚戴着镣铐枷锁,脸色蜡黄得像枯干的老树皮,被警察压着出来,瞥见站在一旁的朱伊伊,瞬间张牙舞爪:“你这个不孝女,不养老子就算了,还送老子去坐牢,你等着,出来我一定找你算账——”
话没说完,被警察强制堵住嘴。
朱伊伊眼中一潭死水:“你出不来了,你这辈子都得牢底坐穿。”
林海福最怕什么,她就故意说什么。
男人一听果真双目赤红,浑身哆嗦,涕泗横流,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从自己面前被警察压走,镣铐拖拽在地上摩擦出刺耳噪音,足足响了一分多钟。
在这一分多钟的时间里,朱伊伊眼前闪过一幕又一幕的画面。
朱女士被人戳脊梁骨说是不要脸的小三;
她整个学生时代都被人说是野种,被孤立,被嘲笑;
哪怕是年仅二七,也被亲身父亲骚扰。
煎熬又漫长的一切都结束了。
造成她不幸的根源从此陨落深渊,再也不会出现了。
公安局门口,停着一辆白色布加迪。
贺绅作风低调,开的车也多是黑色为主,这次破例新提了一辆白车,说是洗尽铅华,从头再来,朱伊伊那会儿打趣他说自己只听过火除邪祟,照这么说,不得来一辆会喷火的车,然后他就堵她的嘴,说想尝尝伶牙俐齿。
朱伊伊走出公安局大厅时,贺绅坐在车头,侧身背对她打电话。
“股权合同拟好了吗?”
他问。
“拟好了,总部那边的律师说不只股权,董事会也做了相应调整。贺夫人很快不会是贺氏集团最大董事。”
“……他呢?”
话筒对面的章特助反应了会儿,明白是指贺达荣:“贺老先生没有异议。”
“嗯。”
贺绅启唇说出最后决定:“新闻发布安排到明天。”
电话挂断。
一转身,朱伊伊就站在旁边:“什么新闻发布?”
帖子的事给她整出心理阴影,听到类似的话就忍不住应激问两句。
“时瞬集团从总部贺氏分离出来的事,只有内部人员知晓,这次新闻发布是要告知外界,以后时瞬集团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手机在虎口迟缓地转动一圈,他说,“还有总部贺氏股东大换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