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伊伊双手揪住他的西装纽扣,刚哭过,混着鼻音,说话慢吞吞的:“笑什么?”
“就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帖子里曾经有一条被顶得很高的评论,里面写着,若非贺绅有钱,他在朱伊伊眼里、在任何一个女人眼里也不过尔尔,全世界几十亿人,比他优秀耀眼的人多了去了。
那时,她还会不会选择他。
“朱伊伊,”他轻声喊,“如果我一穷二白,什么也没有,你还会不会选我?”
如果设想成立,他沦为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她想了一下:“那你凭什么让我选你?”
凭不了。
但他还是扬眉,一本正经地为自己争取:“就算一穷二白,我也会最快地攒够资产,权势名利,优渥生活都是迟早的事,你跟我在一起……”
戛然而止。
分明只是做个假设,贺绅这个提问人却先一步哽住,看着她的眉眼,接下来的一番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没钱没势,生活处处掣肘,没法儿给你托底。富贵是免不了意外,但贫穷事事哀。”
“算了,那时候你就别选我了。”
他笑。
“说完了?”
她斜他一眼。
“嗯。”
朱伊伊歪了下脑袋,笑嘻嘻:“可我还是想选你怎么办?”
他怔住,心口泛起一丝甘涩的甜蜜,哑着声:“为什么?”
“因为——”她踮脚,双手勾住贺绅的脖子,温软的唇轻轻印在他的嘴角,无声地说了三个字。
他没听见,俯首,贴着她的鼻尖:“再说一遍。”
朱伊伊笑着说了声痒,往后退,一手拉住男人的手掌,贴在隆起的肚皮上抚了抚,凝视他,一字一顿地说:“我爱你。”
“贺绅,我只爱你。”
时许半年,她重新开口对他承认了久违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