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伊伊反应了会儿,回过神:“啊,我打给你是有事儿跟你说……你现在忙不忙?”
她试探地问。
“不忙。”
那边随即传来一声扬声鸣笛,划破街道,带起阵阵呼啸风声,他说:“我在开车回去。”
“回、回这吗?”
她茫然地眨眼。
“嗯,开车回来接你。”
贺绅语速缓慢:“我记得今天是你孕检的日子。”
这次他会跟她一起去孕检,以孩子父亲的名义,以朱伊伊丈夫的名义。
不会再有人说她闲话。
不会再发生她独自坐冷板凳等报告的窘境。
他会在医生每句话后面跟上一句“朱女士的先生记住了”。
“五分钟后到。”
他说。
朱伊伊捧着手机,轻轻地说:“好,我等你。”
贺绅开车很准时,说五分钟就五分钟,不多不少,朱伊伊收拾东西出门,走到巷子口就看见他把车停在路边等她。
眼见着要到再迟就要到十点,朱伊伊提着步速往车的方向走,就在最后一步要靠近时,下意识地,抬起眼,往前方看了一眼。
目光就这么顿住。
贺绅的阿斯顿马丁斜对面,停着一辆暗色的加长版林肯,只露出一角,那片角落的后窗打开,雾气朦胧的空气里,女人的脸若隐若现,过了会儿,朱伊伊才看清那是一张岁月不败美人骨的惊人皮囊。
美,特别美,上了年纪也遮不住的惊艳。
脸多美,看向她的目光却没多少温度,像寒冬腊月天的草丛里竖起脊骨的美人蛇。贺安清优雅地撑着额头,居高临下地睨过来,目光好像在说着“久闻大名”,而后,朝朱伊伊弯了弯唇。
算是打过招呼了,朱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