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年正月咱们娘俩都没回宣州,今年你大姨小姑特地说了让我们回去看看,住些时候再回来。你马上五个月了,坐车不方便,回去也容易被那些好事的说闲话,就留在京城。”
朱女士说话突然大喘气,有意无意扫了一眼放下碗筷认真听她说话的男人,一锤定音:“过完年,你住贺绅那里。”
这是要同居???
筷子“啪嗒”一声脱手,朱伊伊睁大眼。
她条件反射地去看贺绅,怀疑是他捣鬼,可男人脸上的震惊与她别无二致。
他也不知情。
朱伊伊手忙脚乱地捡起筷子:“妈,我住他那里干什么?”
朱女士脸色严肃:“这几天跟我嚎胸胀腿抽筋的是不是你,肚子五个月大的人是不是你,死丫头,我不在家放心你一个人?”
“那也不用住他家。”
“为什么不用?”
朱女士想发火,但看着小姑娘困惑的迷糊样,心又软了。到底就这么一个丫头,想到她怀孕遭罪,心里就难受,伸手摸摸朱伊伊脑袋,“现在给你花钱,伺候你是他该做的,等十月份你去医院生孩子,剃毛导尿管通乳陪产都得他来做,还要帮你找月子中心,帮你照顾孩子,这是他推脱不掉的责任!”
“这是他的种。”
朱伊伊被她妈一长串的话说懵了,想反驳,却又找不到落脚点。
之前她总想着小宝长大后的抚养费,与父亲一周见几次面合适,贺绅结婚有了孩子后小宝该处在什么样的位置……却从想过医院生产的事。
她妈说的没错——
肚子里的孩子是贺绅的种。
这些事只能他来做,她必须适应。
饭桌上温馨的气氛斗转急下。
朱伊伊埋着小脸,一口吸溜一个饺子,片刻后盯着空空的碗底闷声说:“我妈说的话你听见了,怎么想的?”
“还记得我上午说的话吗?”
她颤了颤眼睫。
“伊伊,怀孕很辛苦,”他对她的回应,也是对朱女士的承诺,“所以不管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在你怀孕这段时间,我都会全心全意照顾你。”
日盼夜盼,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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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贺绅买了下午的航班,直飞纽约,同行人还有Amy。
往年都是Amy先飞,贺绅后几天随行,曝光身份之后不再顾忌,姐弟两人第一回乘同趟航班。
VIP候机室内,Amy欣赏新做的美甲:“好看吗?”
贺绅坐在沙发里,长腿交叠,翻着财经报纸,看都没看:“嗯。”
“敷衍。”
Amy撇嘴:“也不知道朱朱看中你什么。”
对于朱伊伊与贺绅的事,Amy还真不如外界所传的那般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