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来到团建的最后一天。
回去的时间定在下午两点,所有人准点集合,清点人数后坐专车回去。
见时间还早,不少同事都不急着收拾行李,去了度假山庄的滑雪场玩。
滑雪场在山脚,放眼望去,一片白雪皑皑。
有几个会滑雪的男员工早早穿戴好设备上了场,雪橇板滑过冰面,如离弦之箭般穿梭,身姿飒爽,衣角带风,引来一大片女员工的起哄。
朱伊伊和凌麦到的时候,热闹非凡。
“好多人啊,”凌麦蹦跶起来,指向滑雪场中心,“那是美术部的艾瑞克吧,没想到平时是个闷葫芦,滑起雪来这么帅!”
橇板激起一片雪花,似尘土飞扬,拂过的凛风都是写满自由和落拓。朱伊伊认可:“是挺帅的。”
“让姐姐我去会会他,”凌麦原本以为朱伊伊跟她一样坚守单身联盟,谁知道啊,这女人背地里孩子都有了。她这些天时不时看着贺绅与朱伊伊两人藕断丝连,给她整得都春心萌动,“正好来年开春,姐也浪一回。”
朱伊伊叮嘱她:“小心一点。”
滑雪场是孕妇绝不能踏进的地方,朱伊伊等凌麦进场后,自觉地退了出来。她也喜欢雪,找了个铺满防滑毯的空地,坐在干净的长椅上,欣赏一片纯洁无暇的雪景。
旁边几个美术部的女同事在堆雪人。
她们常年跟绘画和建模打交道,各种影视服化道、游戏角色设计、卡通人物形象等等在脑子里一转就能跃然于纸上,跳动在电脑屏幕里,像堆雪人这种工艺更是手到擒来,三两下就筑了个粗糙的模型出来。几个人嘻嘻哈哈地边堆边谈笑,不出半小时,堆出一个栩栩如生的“婚纱公主”。
天鹅颈折弯,长腿微曲,娇羞而圣洁。
朱伊伊没忍住夸了一句:“好好看。”
那几个美术部的女同事跟朱伊伊不熟,人却热情:“要拍照吗?一会儿太阳出来估计得化了。”
山上太阳光线强,空顶无遮挡物,这副由人工和大自然完美合作雕砌的作品,也逃不过融化成一摊雪水的结局。
朱伊伊觉得有点可惜,她道了声谢,拍了几张照片,最后一张是她和“婚纱公主”的合影。
拍完,坐回长椅,穿着雪地靴的两只脚晃了晃。
上次情趣玩具的乌龙,给朱伊伊整出阴影来了,吓得她关了一个月的朋友圈。这回久违地更新了一条动态,没有任何文字说明,只简单地发了个九宫格图片。
邹楠是第一个点赞的,评论说她堆得雪人好看。朱伊伊笑着回他,是同事堆的,她蹭照片。
随后又陆陆续续地几个好友点赞评论。
在她欲退出去时,一条姗姗来迟的评论弹出。
[Seiunabitodasposamiglioredellaneve。]
是贺绅发的。
朱伊伊英语水平不差,但没见过这种长得不太像英文的英文,复制到百度搜索框,只要按下“查询”键,就能得到答案。
她却在那刻顿住。
那枚“Tender”的钻戒在眼前一晃而过。
有时候真相和答案未必是人想看到的,就当是一个不认识的英文句式,一个她接触不到的知识领域,不去看,不去想。
朱伊伊删除搜索框的字母,退出百度搜索,返回朋友圈,删掉了贺绅的这句“英文”。
当作没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