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放下。
还剩下一件阔腿裤。
朱伊伊穿得松紧款,站着不觉难受,躺下很勒腰。
怕惊扰她睡觉,贺绅解开松紧腰间系带,慢慢地、一点点地褪下裤子,脱到膝盖处时,她不耐地蹬脚,踹了他一下。
“……”
贺绅摇头笑笑,劲儿还挺大。
把人剥到只剩下修身衬衣,拉过棉被,仔细盖好。
贺绅这次来跟着来度假山庄,一来是不放心朱伊伊怀孕独自出游,二来他也想出来散散心,想一想他们以后该怎么走。朱伊伊在小事上经常犯迷糊,偶尔摇摆不定,但在大事上她一向有主见。说追他就追,谁也赶不跑;说分手就分手,谁也挽不回;孩子是打是留,全在她一念之间。
他不能用生意场上那套来对付她,逼太紧,惹恼了直接消失。又不能随她去,一不留神就被别的男人趁虚而入。
贺绅长至而立之年,顺风顺水,没有一件违心的事。别人拼命争取的学位、钱财、权利、地位,于他来说,如饮水吃饭般轻而易举。
唯有面前这个人。
跟她分手后,所有的一切全部脱轨。
“伊伊。”
贺绅一手撑着床垫,俯下身,脸贴了贴朱伊伊的脑袋,唇捱着她的耳尖,低喃:“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你消气,好不好?”
“好不好,嗯?”
温热气息像根羽毛,挠得耳朵痒,朱伊伊被吵到,不满地躲了躲,侧过身睡。隆起的肚皮一下子悬空,不适感袭来,她习惯性地伸腿勾孕妇枕,没找到,腿在被子里不安分地蹬来蹬去。
贺绅还维持方才的压倒性姿势,静静地俯视着。
一秒后,思念逐渐战胜理智。
他摘下眼镜,褪下腕表,扯开领带,所有的东西全都一一折叠好,搁在床头,揭开被褥一角,躺了进去。
身体缓缓往前挪,直至顶到朱伊伊圆圆鼓鼓的肚子,停下,手抬起,轻轻托住。
充当一个人形孕妇抱枕。
腰腹的负重和酸胀消失,朱伊伊眉头一下子舒展开。
迷迷糊糊地想,今天的孕妇抱枕真给力呀。
贺绅贪恋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闭眼,用心感受。
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同床共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