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在年前解决手头最棘手的一项工作,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好事。凌麦联系邹楠晚上组局,商量吃火锅还是自助烧烤,庆祝大功告成。
“伊伊,晚上工作室组局,七点半。”
“好。”
“这次庆功宴,你别又放鸽子啊,”凌麦用眼刀杀人,“小心我饶不了你。”
“不会,那么多人呢,我一定去。”
说完,朱伊伊滑动鼠标,一点一点地查看贺绅给她的批注。
某一瞬间,忽然想起来,读书时她数学成绩很拉,差点气吐血的数学老师给她改卷后,在刚及格的六十分边留下一个“朽木不可雕”。
她缓缓拉到批注最后,男人前面严谨冷肃的专业用语在最后一行字里化开:好好吃饭。
羽毛尖儿在指腹滑过,朱伊伊停下滑动鼠标,拿过手机,思来想去,还是给贺绅发了一条消息:[谢谢。]
那边的人依旧回复很快:[记得吃饭。]
朱伊伊表情柔和地戳着屏幕,“好”字还没发出去,对话框又弹出一条。
邪恶资本家:[不然下去给你送饭。]
?
神金。
还威胁她。
朱伊伊熄屏,反手一个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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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有跟工作室的庆功宴,朱伊伊和凌麦踩着点下班。
凌麦直接去了工作室,朱伊伊中途回家收被单和衣服,京城冬日气候难捉摸,傍晚星露霜雾齐降,衣服变潮容易发霉。朱女士最近还在宣州没回来,只能她跑回去一趟。
回到家,朱伊伊第一件事打开空调,等暖气充盈整个屋子,脱掉厚重的羽绒服外套,只着一件修身衬衣。
单薄的布料勒出曼妙曲线,小腹的隆起暴露无遗。
反正是在自己家。
朱伊伊去阳台收好被单、枕套,全部叠好收进柜子里,等朱女士回来再铺。忙完,看时间尚早,边朝浴室走边拆开头绳,庆功宴那么多人总不能邋里邋遢地去。
洗头是当代年轻人最高的社交礼仪。
朱伊伊走到淋浴边,打开开关,调到适合的温度,打湿头发。不料几近站立的角度,修身的衬衣湿了一大片,水珠也全进了眼睛和耳朵。她不适地关掉淋浴,躲到一边,“呸呸呸”地吐掉水。
勉强睁开眼,透过镜面看自己被打湿的狼狈样,好气又好笑。
朱女士在家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人一走,立马显出麻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