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机还回去,嗓音温沉:“没事,我在。”
朱伊伊恍若未闻,思绪错乱得像团打结的毛线,她想要解开,却找不到跟结所在。悬起的心脏并没有因为越叔的话而落地,那股不对劲的诡异感仍盘旋着。
她把手机扔进包里,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又听到贺绅问:“最近怎么没胃口?”
“吃不下。”
“山楂开胃吗?”
“酸的东西都开胃,”朱伊伊情绪乱糟糟的,“不早了,前面就是小区,贺总回去吧。”
“我看着你走。”
顿了顿,他又道,“有人就喊我。”
朱伊伊抿抿唇,没说话,扭过身,拎着水果袋,一瘸一拐地走进巷口。拐个弯,身后人看不见了,恢复正常走姿。
爬楼梯,开门,进屋,把自己甩在松软的床褥里,一路上朱伊伊都在想事儿,脑子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告诉她,事情仍有玄机;另一个骂她犯倔,怀孕后就爱胡思乱想。
嗡嗡,包内的手机震动一下。
朱伊伊斜了一眼,不想管,抄来一个枕头捂脸。耳边还是手机的嗡嗡响,誓有她不接就不挂的架势。她深深地叹口气,伸长手指,勾住包带,掏出那块吵得令人头疼的手机,接通:“干嘛?”
她语气实在算不上好。
与傍晚下班时求贺绅送她回家时简直两个样儿。
贺绅仿佛没听出她的不耐:“到家没?”
“到了。”
“发消息怎么不回?”
朱伊伊胸口堵得慌,一口气提不上来,“懒得回”三个字快要像火星子一样喷溅出去时,话筒里传来男人低沉而关心的声音:“我以为你出事了。”
话就这么僵在唇边。
天平在不受控制地倾斜。
他关心她,她怀疑他。
朱伊伊,你好坏喔。
她编了个谎话解释:“手机静音,刚没看见。”
“安全到家就好,老城区的治安的确是一个问题,政。府最近在开发隔壁的经济区,按理这边也会涉及到,”他说,“我抽空去问问,如果可以的话,会派人早早安排这边的治安管理。”
无言一会儿,她忽然低低唤他:“贺绅。”
“嗯。”
“我能相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