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
朱伊伊露出半只眼睛,右手去摸他西装,手碰到布料发现他只着一件白色衬衫。
那卡只可能在裤子口袋里。
望着他的西装裤,朱伊伊呐呐问:“哪边?”
“你看的那边。”
她右手垂下,极有分寸地停在男人裤腿边,伸出两根手指,做贼似的伸进去,小心翼翼地夹出来。
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拿到了。”
“刷。”
朱伊伊握着冰凉的金属卡,捱着电梯感应处,嘀,门开了。
贺绅横抱着她进去,走路颠簸中,男人呼吸仍旧沉稳。反倒是她,气息一颤一颤的,跟猫抽气儿似的。
不是算计他么,怎么觉着她吃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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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今天有拆除违章建筑的工程,挖掘机轰轰响,机器爪一推,墙壁轰然倒塌,激起一阵尘土,路道随之堵了,司机只能将车停在巷口十几米开外的路道。
京城的天气捉摸不定,前脚起风,后脚下雪。
天全暗了。
下车时,朱伊伊坚持自己能走路,不需要抱,贺绅没坚持,跟在她身侧,递过去一只手:“扶着。”
她搭上他的手。
破败的老城区就是这样,路道两边堆满垃圾,蔓延着浓重的腐烂味道。街尾到巷口一直都有人摆摊,风一吹,烂菜叶子和瓜果的气味也飘过来,混着积水泥土,到处都是潮霉味。
巷口越来越窄,朱伊伊余光瞥见长满青苔的墙壁:“小心。”
贺绅停下步履,身体朝她贴了贴:“要我送你到家吗?”
家里朱女士在,当然不能去。
何况她要去的地方是越叔的摊子。
只是不知道这雪一下,越叔有没有收拾东西走人。
“不用,你扶我去前面巷子口就好,那里有个摊子,我买点东西就回家。”
朱伊伊加快步速,“走快点吧,又下雪了。”
巷子里的过堂风呼啦啦地吹,贺绅穿得单薄,表情却没丝毫变化,唇角扬出一丝意味深长地笑:“好。”
他自愿进入她的陷阱,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