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荒诞的念头涌了上来。
可转念又被否定。
贺绅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况且,他是一个绅士……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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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朱女士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伸手拿了颗草莓吃。
听到开门声,看了眼,“回来了?”
“嗯。”
“你们公司还挺人性化,不强制加班,你是不知道今天你翠姨说他儿子在的私企,天天加班到晚上十点!还有你陈婶家的媳妇,在会计事务所当审计,哎哟现在靠近年关,天天出差不着家,忙死了。”
一提到年关,朱伊伊想起来老年大学的事儿,“妈,这个周末我们是不是得去老年大学?”
在老年大学还是营利组织时,学费贵,没几个人去,后来改成慈善组织了,一群人蜂拥而至。
没人不喜欢免费还无代价的馅饼。
但名额有限,于是主办方就设了一个期限,定时定点去报名,抢到谁算谁的。
朱伊伊在网上提前约到了。
不过现下还得去签一下合同,不然名额算作废。
朱女士坐起来,“还真是,你陈婶今天还说了,就在这个周六上午,让我别忘了。”
“那就是明天了,我陪你去。”
第二天母女俩起了个大早。
没想到,到了城北老年大学的门口时,已经来了一波又一波的人,门口跟下饺子一样。
好在学校派出十几个保安维护秩序,现场人也还算配合,一个个自觉排队。
朱女士捡了个漏,站得很靠前。
朱伊伊笑得不行,朝她妈竖了个大拇指:“棒棒。”
等签完合同,确定入学资格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朱女士双手举着那张正红色的纸,有些失神。
她锄过绿色的草,割过金黄色的稻,也犁过灰色的田地。
但从没摸过红色的入学通知书。
在这个快要年近五十的农村妇女眼里,这张薄薄的纸,重如千斤。
她喃喃道:“真好看啊。”
路边有不少人行走,她小心翼翼地护在掌心,轻轻地抚摸,比平时数钱的时候还要珍重。
朱伊伊看得心有些软。
老年大学环境清幽,比外面雾霾满街好了不知多少,母女俩又在老年大学了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