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医生,”江悬叫她,问,“找我有事儿吗?”
“有,”温馨抬头,笑道,“想找家属你聊一聊南枝的病情。”
江悬坐下,问:“她情况怎么样?”
“她情况还行,没有很大的问题,她有很强的希望可以治愈的念头,”温馨说到这停了一下,然后道,“但你们要做好一个打算,精神问题往往不能完全治愈,因为某些阴影常常不能被抹煞,作为医生我能做的就是帮助南枝寻找到自洽的平衡。”
江悬也是医生,他很明白这些问题,但还是忍不住问:“就没有完全治愈的可能吗?”
“嗯……这么说吧,南枝其实不是很严重的精神问题,她更偏向于心理问题。”
温馨解释道,“她没有严重的抑郁或者躁郁,从前她之所以可以停下治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明确地意识到那不是她的问题,但现在她又重新开始害怕。”
“因为我,”江悬问,“对吗?”
温馨有些惊讶,她以为江悬并不明白。
愣了一秒后,她说:“对,她害怕你的离开,所以对那件事情开始耿耿于怀。”
“那我做什么呢?”
江悬问。
听江悬这么问,温馨开始重新审视眼前这个男人。
大部分人都会问该采取怎么样的治疗方案,而他却问他自己能做些什么来消除许南枝的不安全感。
温馨笑了笑:“你需要做的就是用行动证明,无论如何,许南枝都是被坚定选择的那一个。”
“好,”江悬点头,“我明白了。”
“嗯,”温馨又道,“那就这样吧,药我已经开好了,就是一些助眠的药,你陪南枝去拿就行了。”
江悬起身,说:“那多谢温医生了。”
“没事儿,应该的。”
“那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江悬问。
“没什么,你就像平常那样对待她就行了,”温馨说,“南枝希望别人把她当正常人来对待,而且她其实除了噩梦之外就没什么特别的病状,对了,她害怕卫生间门的排风口,没有缝隙的门会让她有安全感一些。”
诊室门口的过道的椅子上坐着些人,大部分是陪同的家属,不同五官上挂着相似的表情。
——害怕、恐惧、担心。
像等着审判的罪人。
可他们却又都不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