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的驾照还在实习期,此行山路来回都由苏郁亲自驾驶。
关上后备箱,刚走到驾驶座旁,抬眼便看到邵谨臣的身影挡在车门前,坚实如一道人墙。
揉了揉疲惫的双肩,苏郁点燃手里的烟,走到车边站定与男人四目相对,吸过一口抬起下巴,浓稠的烟雾迎面喷洒在男人的脸上。
默了片刻,道:“邵谨臣,我话说得够明白了吧?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男人一贯最讨厌烟味,以前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更是不允许苏郁身上有半点这种味道的出现,如今倒像是转性了一般,非但不嫌弃,反而就着模糊的视线向苏郁更近一步。
在苏郁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抬手将他一把抱进了怀里。
男人使出的力道很足,手掌将他后背紧紧地压住,苏郁鼓足了劲却怎么都挣脱不开。
耳边传来低哑的一声:“对不起,我做不到。”
苏郁的呼吸凝滞下来,听对方静静揽着自己说:“我做不到跟你好聚好散。”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产生这么深的误会,但我真的不是因为你长得像什么人才和你在一起的。很早之前就给你解释过,我只是把宁逸当弟弟,我的性格你知道,如果喜欢宁逸,我要跟他结婚邵家是没人能拦住我的。”
邵谨臣不曾动心,不曾对任何人动心。
他承认自己一开始选择婚姻也只是为了应付,但绝对没有想把人当保姆使唤的意思,尽管现在回想起来,自己过去对苏郁颐指气使的态度的确很过分。
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觉,除了苏郁,他任何人都不想亲也不想抱,只会对苏郁产生与男人“欲望”有关的所有联想,还有那令他自己都倍感恐慌的——对一个人强烈不可抑制的思念。
“苏郁,你不在宁海这两年,我真的非常想你。”
男人从未对人这样表白过心迹,甚至在以前会觉得这种话非常之矫情,然而现在还是忍不住对苏郁说了。
除去肩膀被勒得有些痛,苏郁现在只觉得耳边很聒噪,想独自回车里清净会儿,于是没再听下去,一脚狠狠碾在男人的皮鞋上。
邵谨臣有洁癖,却并未因此而放开他。
若是以前听到男人这么说,苏郁觉得自己或许会感激涕零,但他现在早已经没有之前那样的心境了。
一鼓作气,终于将人给推开:“邵谨臣,你对宁逸究竟抱有怎样的感情,与我无关,我也不想再跟你讨论。”
“我只知道,跟你结婚一年多时间,让我体会到人生前所未有的失败。”
苏郁看着他的眼睛,话说得很绝:“婚姻不完满我不怨任何人,因为那是我自己的选择,但你别让我后悔曾经遇到过你。”
“邵谨臣,我非常明确地告诉你,我现在,已经完完全全不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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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里出来助理便换到了驾驶座,苏郁在车上眯了一觉,到家时感觉精神已经好多了。
玄关地毯上摆着一双干净的男士运动鞋,苏郁抬头便察觉到厨房的动静,循声走过去,米饭热腾腾的香气从门缝里悠悠飘出来。
路星昂身上挂了个卡通围裙,手里端着两个盘子从厨房出来,正好与站在门口的苏郁面对面碰上。
苏郁看了眼他手中炒糊的土豆丝,路星昂放下盘子略显局促地挠挠头:“刚刚没找到醋,一不小心就……过火候了……”
苏郁脱了外套搭在椅背上,冲人笑笑道:“你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