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一直爱慕着他的女人,重重地致以羞辱的耳光。
顾昭烨狠狠蒙了一下。
全场都安静了。
方宜宁向着周遭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了顾家的人身上,还有那些瞠目结舌的宾客身上。
又越过那些已经呆滞住的媒体,最后目光落在了自己愣住的父母身上。
她心里没有任何的委屈、受害、退让,又或者是别的让她觉得痛苦的情绪。
她现在满心满眼只有兴奋,还有即将完成这件大事重新斩获新的人生的冲动。
方宜宁抬了抬下巴,那随意做成的华丽妆造,此刻才让人发现,似乎与顾昭烨的着装并不匹配,她太吸睛了。
她目光环视了一圈,再次收回来和她的母亲对视,抬手指着顾昭烨。
“逃婚的人才是笑话,我不是。”
“就算他一千次一万次背身离开,再让我停留在等待他的原地,丢人的也都是他,这个不知廉耻背信弃义毫无底线下作恶毒的东西。”
在她母亲猛然间暴露出震颤和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方宜宁继续说:“妈妈,爸爸,你们信不信,无论今天逃婚的是他还是我,最后成为笑话的都会是我,你们能明白吗?”
方宜宁母亲瞠目结舌,就这么听着方宜宁接连不断地说着:“出轨的是他,丢脸的是我,是我没有魅力;出轨的是我,丢脸的还是我,是我没有底线。花心的是他,他风流倜傥浪子回头;花心的是我,我人尽可夫不识好歹。他头戴绿帽,无数人都会觉得他可怜、想温暖他!”
“他凭什么!”
老爷子震惊地站起来,看着方宜宁越说越大声。
“他遇上这么大的事,我还能和他订婚,多的是人骂我恋爱脑、活该,这都不放弃,以后过什么日子都是自己应得的。如果是我犯下这么大的事,他还愿意和我订婚,他就会被夸不离不弃、深情好男人了,知道吗!”
“从小你们就告诉我要好好听话、要学各种东西、要有高学历,我以为你们爱我,直到你们第一次说我学医太忙太累了、对身体不好、不利于以后备孕。”
“我才发现你们一直把我当别人家的儿媳养呢。”
方宜宁一向温柔的脸,竟然倔强、嘲讽得让人畏惧。
她的父母震颤地看着她,像听不懂,又像在理解,更多的是害怕她突然爆发成这样,说着他们从没想过她会说的话。
“那倒也没关系,你们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你们所有人都必须知道。”
她一字一句地说。
“我不需要这个盛大的订婚来被别人羡慕,我本身就值得羡慕。”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层层叠叠如蛋糕一般的裙子,咧嘴冷笑了一下:“我要穿上这个裙子,是为了让自己更具观赏性,还是为了让我更不方便逃跑?”
和顾昭平认识以来的种种,这些日子以来所回忆到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