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公事公办的顾昭平，他心中淡淡地生出一种他从未想到过的无力感。
谈到最后，顾昭平仍然是这样平静地看着他，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很显然，她在准备结束这场视频会议了。
西奥多才终于尘埃落定地说：“稍等。”
然后他将镜头往后移了移，露出了他面前所在的地方。
顾昭平这才看见他面前居然是一张铺着白色餐布的餐桌，灯光正是来源于餐桌上的烛台。
上面摆放着一个造型精致而看上去贵气的小蛋糕，简单而平整的抹面上只有一点点小装饰，工艺近乎艺术品。
顾昭平随口道：“不错的蛋糕，不过你的习惯是在凌晨的时候吃这个东西吗？”
“本来是计划在下午的。”
西奥多回答她，顾昭平想起了自己将他从白天晾到半夜的这回事儿，倒并没有表现出诧异，也没有任何愧疚。
西奥多读出了她的潜台词，解释说：“——我并没有一下午都坐在这里等待，大概还不至于用这样愚蠢的行为来自视为自我牺牲，希望换取你的愧疚感的，这也并不算是任何牺牲。”
“这是因为我想和你庆祝，顾小姐。”
顾昭平眉头挑了挑，对他所说的这个倒是稍微有一丝兴趣。不过她的那句道谢还没有说出来，西奥多就继续说：“我之前找人询问你的时候，听到你以前说到，你不喜欢过生日，而希望把你获得实际成就的日子作为你的纪念日。”
“那么很抱歉，我在之前为了弟弟去调查你的信息的时候，也了解到了你具体的生日是哪天，很不巧，是我们已经错过的昨天。”
顾昭平眉头稍微顿了顿，怔了一下。
晦暗天幕下的人，身姿笔直端正。
“但这并没有关系。”
西奥多顿了顿。
“我相信你会更喜欢以你接任元启科技总裁的这个节点作为庆祝你的讯号。”
对面的人双手将银质的托盘举起来，精致得如同艺术品一般的蛋糕稍稍靠近了屏幕中。
他空出一只手，修长手指按燃了从手侧拿起来的漂亮的黄铜色打火机。
火光一瞬间在他立体的五官上添上一抹绚影。
他的手向内侧凑近，点燃了蛋糕上面的一只细长的蜡烛。
“嚓”一下，微光乍亮。
他的笑容闪起来，隐在微闪微灭的烛光后。
“生日快乐，顾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