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平淡淡的一口气说完,西奥多嘴角得体的笑容已经微微地收敛了起来。
他知道她在说什么,他从未想过过这样的日子,权力当然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安心。
况且他从来没有想过臣服于任何人,别说有一个愚蠢的同辈了。
甚至连才华横溢的瓦伦丁,他都不能接受自己输给他一分一毫,必须领先于他和这一辈的所有人才行。
他深深地看着顾昭平,说不出话来了。
他知道了,顾昭平并不在意自己会不会得到他人的宠爱。宠爱是下位者对上位者自以为的凝视,以让渡主体换来的好处和便利。
单纯地作为豪门大小姐,家族的宠爱更像是一种精神的圈禁。
不靠任何自己本身的能力获得一切的人,也终有一天会因为不因自己本身任何的原因而失去一切。
但当你真正尝试过依靠自己走到上位,去凝视别人,那么将不会再有任何回归下位的期望。
她也并不在意自己遇到的人好或是不好。她这样的人是把一切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的,别人说的最多算噪音,别人对她所做的,不过像一阵风吹过。
“权力当然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顾昭平理所当然地说,她稍稍往前倾了倾身,手放在桌面上,“权和力,在中文里是两个字,你知道权这个字在中文里的含义吗?”
西奥多静静地看着她,最后面色沉郁地摇摇头。
“秤锤。”
顾昭平说,“由其动摇衡量轻重,它的份量,定义别人的价值。”
她笑了下,笑得很轻,并没有任何笑意:“不好意思,我想做定义别人价值的人。”
虽然话里说的是不好意思,可是她的表情上看起来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甚至为此非常的傲然自得,理所当然。
西奥多当真是盯着她沉默了许久。最后说:“我并不了解中文。”
“不
过你的解释很厉害,我喜欢这个含义。”
他伸出手来,这次是以更郑重的姿态想和她握手,进行一场态度的互换,“我希望在接下来的论坛里,可以亲眼看见你的演讲,更是看你是如何在你的家族中掌权。”
西奥多本来也觉得自己挺无聊的,但是他努力至今,巩固出如今的位置,就是为了有机会去做这些无聊的事。
“行。”
顾昭平泰然自若,“滑雪也是一项有意思的活动,从前我正好也很喜欢,这座野雪场很不错。”
说着她又提到:“对了,签个协议吗?”
西奥多愣了一下,哭笑不得。
顾昭平做什么事都很喜欢留下纸质的证据。
…
开了两天两夜的车,顾昭肆才来到了这座雪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