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将盛阮放在床上,转身进了工具间里。
盛阮手脚此时已经恢复了些力气,他挣扎着从床上爬下来,双脚落地的瞬间几乎虚软地跪到了地上,他脚边放着男人随手仍在地上的一个编织袋,刚才在路上被被拖在后面磨出声响的便是这个。
编织袋的一角被碎石划破了哥扣子,露出里面雪白绵软的一团东西,盛阮蹲下身体从破口里揪出来一段细细查看,才发现这是某种类似丝绸的衣料,在自然光下流淌着月光一般银辉,只可惜沾上了泥污。
“被你发现了。”
粗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盛阮手一抖,雪白的衣料滑落在地上。
男人缓缓走到盛阮身边蹲下,拉开编织袋的拉链,将里面那团雪白衣料取出,挂在手臂上。
盛阮这才看清,原来里面装的是条长裙。
“……”他和那人在主空间里相伴了那么久,还从未察觉过那人竟有这种性癖。
“可惜弄脏了。”
男人声音惋惜,伸手在雪白裙摆的脏污处擦了擦,泥污有些干了,擦掉上面的浮土底下还有黄黑的印子。
盛阮没说话,他悄悄活动了下手脚,大概是他喝下去的水并不多,大半都被吐出来了,竟发现此时药效正在逐渐褪去。
“不过没关系,反正你也不干净了,像这条裙子一样,被染脏了。”
男人视线从裙子移到盛阮脸上,他情绪平缓了许多,不像最初发现他身上痕迹时那样时那样失控,但眼神依然有些怨怼,“没关系,很快我会帮你洗干净。”
“换上吧。”
男人将白裙细细叠好,强硬交到盛阮手中。
盛阮将裙子扔到床上,脸色发白。抗拒道:“我不穿。”
男人并不意外,只是将盛阮抱起放在床上,单膝跪在他脚下,脱去了盛阮的鞋袜:“你不穿,那我帮你。”
细嫩的脚掌被陌生的粗糙指腹触碰,盛阮打了个颤,下意识朝男人心口踹了一脚,而后缩回双腿,退到了床中间。
男人被踢了也不生气,自顾自又起身朝盛阮走来,像是被设置了某种固定程序,不达目的不罢休。
盛阮退无可退,两指捻起裙角拉到自己腿上:“……不要你帮,我改主意了,要自己穿。”
男人动作果然停住了,他点点头:“也好。”
便转身坐在地上,去磨那两把他刚从后方工具间里拿出来的两把刀。
男人动作很认真,雪白的刀锋在阳光下利得晃眼,磨刀声听得盛阮牙酸,那男人却丝毫不受影响一般,埋头做自己的事。
盛阮脱去身上的衣服,艰难地将男人递给他的白裙子套上,这裙子版型简单,是侧开的拉链,不需要任何人帮助,他自己便能轻松穿好。
这过程中男人甚至没有扭头过来看一眼,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和磨刀霍霍声交融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和谐。
“我换好了。”
盛阮跪坐在床上,这白裙是吊带的设计,男人设计时应该是按女款来做的,比例稍微有些偏差,胸前有点空,腰上有些紧,却也能勉强算合身。
裙身设计非常简单,唯一的亮点大概就是裙摆上一层层缠绕的荷叶边,用了同样的料子,褶皱处宛如层层翻涌的海浪里融了皎洁的月光,波光粼粼,像是流动的水带。
只是这样一来,那些落在他脖颈锁骨上的欢爱痕迹便显得尤为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