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浩浩荡荡到了甘泉宫门口,就见寝殿的宫门紧闭,里面传来砰砰砰的声音,和宫婢着急的呼喊声:“陛下!陛下!您慢一点!”
砰砰砰,又是瓷器碎裂的声音和屏风倒地的声音。
太康王心忧赵砚出什么事,伸手就去推门。
他推门的同时,门豁然从里面拉开。太康王猝不及防摔了进去,还没站稳就被里面呼啦啦冲出来的人撞得倒地不起。
天佑帝和五皇子几人连忙散开,就见赵砚身着喜服,双颊红霞遍布,眼神不甚清明,拉着同样还穿着喜服的田翎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
天佑帝拧眉:小七这模样,一看就是喝酒了。
他不是特意交代过,就算今日大婚也不能让他沾酒。
两人跑过,沉香紧接着就带人追了出来。看到天佑帝吓得立刻退后两步,弯腰行礼。
天佑帝斥问:“如何让小七饮了酒?”
沉香摇头:“奴婢明明已经吩咐将合卺酒替换成果饮,但底下的人不知怎的,又换成了果酒……”
天佑帝眼神朝她身后的一群人看去,当即就有一个奴婢吓得腿软,扑通一声跪下了,连连磕头请罪道:“太上皇恕罪!太上皇恕罪,奴婢实在不知陛下不能饮酒……”成婚的合卺酒不都是要用酒吗?
她查验的时候,发现是果饮,才特意换成同样味道的果酒。
她实在不知陛下一杯就醉!
这个时候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天佑帝带着人转身就朝赵砚追去,边走边喊:“快拦住他!”
五皇子几人连忙跟了过去,太康王被人从地上搀扶起来,也一瘸一拐跟了上去。
一群禁卫军围追堵截,愣没追上轻工了得的赵砚,叫他带着田翎爬上了甘泉宫高高的屋脊。
他拉着田翎站在屋脊之上,东风猎猎,宽大的喜服鼓起,随风荡漾,他也跟着晃动两下。
天佑帝生怕他摔着,挥手让禁卫军上去把人弄下来。
白九带着几人靠近,刚爬上屋脊边缘,时间就回溯了。
来回几次后,天佑帝放弃强攻,叹了口气喊话问:“小七,今日大婚,你不洞房花烛,爬到屋顶做什么?快下来,别把你的皇后吓坏了。”
赵砚低头看他,玉白的面容在清月冷辉中犹如千山初醒,朝云出岫,端的超凡出尘。一开口,却因为醉酒,略显憨态:“父皇,你也来赏月了,快上来,陪我和阿翎一起赏月。”
天佑帝翻了白眼:“你下来,朕老胳膊老腿,身体不好,赏不了月!”
大冬天的,赏什么月,也不怕被冻成冰雕。
赵砚哦了一声:“对哦,父皇身体不好,不赏月。”
他说完,又看向田翎,笑得眉目生花:“阿翎,我们自己赏月,就我们两个。”
耳边风声呼呼,他们站得实在太高,田翎担忧劝道:“陛下,在院子里也是能赏月的,要不我们先下去。”
她实在没有想到对方一杯倒,而且酒品差到离谱,喝酒后一直说要去找小白。她和宫婢几个怎么拦都拦不住,总能被他跑了,现下又突然说要赏月。